怕并非真心,而是受人指使,前来试探赵珩的态度,甚至可能是想将祸水引向摄政王府!
“柳姑娘,你先起来。”萧锦颜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此事关系重大,涉及两国邦交,臣妾人微言轻,岂敢妄加置喙?王爷行事,自有章法,一切还需证据说话。若柳大人果真冤枉,想必朝廷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这番官面文章,说得滴水不漏。
柳盈盈见她不肯松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怨毒,但很快又被泪水掩盖。她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忽然压低声音道:“才人,只要您肯帮忙,我……我愿告知您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已故云贵妃的秘密!”
萧锦颜瞳孔微缩!又是云贵妃!
“柳姑娘慎言!”萧锦颜立刻打断她,神色严肃,“云贵妃娘娘乃宫中禁忌,岂是你我能随意议论的?”
柳盈盈却像是豁出去了,急切地道:“是真的!我……我偶然听我父亲提起过,云贵妃娘娘失踪那晚,宫中并非只有皇后娘娘去过云裳宫!还有……还有另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萧锦颜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倒是个全新的线索!
“是谁?”她下意识地追问,但立刻意识到失态,收敛了神色,“柳姑娘,若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以免惹祸上身。”
柳盈盈见她意动,连忙道:“我有证据!我父亲……我父亲他保留了一些当年的旧物,其中可能就有线索!只要王爷肯救我父亲,我愿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她这是在谈条件!用云贵妃的线索,换取赵珩对柳承明的庇护!
萧锦颜心中飞快地权衡着。柳承明下狱,意味着皇后可能开始切割与柳家的关系,或者……是皇帝终于对柳家乃至皇后一党动手了?无论是哪种情况,柳家都已成为弃子。此时插手,风险极大,但云贵妃的线索又太过诱人……
“柳姑娘的话,臣妾记下了。”萧锦颜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臣妾会寻机向王爷转达。不过,王爷是否愿意插手,臣妾不敢保证。”
柳盈盈见她没有把话说死,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连连道谢:“多谢才人!多谢才人!盈盈感激不尽!”
送走了心思各异的柳盈盈,萧锦颜独自站在水榭窗前,眉头紧锁。
柳承明的突然下狱,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慕容翊的行动似乎比预想的更快,更猛烈。而柳盈盈带来的关于云贵妃的新线索,更是将一池浑水搅得更深。
她需要立刻去见赵珩。
……
书房内,赵珩显然也已收到了柳承明下狱的消息。他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慕容翊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忙。”赵珩淡淡道,指尖敲击着桌面,“省得我们亲自出手料理柳承明。”
“王爷,柳盈盈方才来找过臣妾。”萧锦颜将柳盈盈的求助和所谓的“新线索”告知赵珩。
赵珩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弃车保帅?还是……断尾求生?陈氏倒是果断。” 他看向萧锦颜,“你觉得,柳盈盈的话,有几分可信?”
萧锦颜沉吟道:“柳承明下狱,柳家岌岌可危,柳盈盈走投无路之下,用手中掌握的保命筹码寻求庇护,合乎情理。但也不能排除这是皇后设下的圈套,想借此将王爷拖下水。”
赵珩点了点头:“云贵妃的线索固然重要,但柳家这个泥潭,此刻不宜沾染。告诉柳盈盈,想要活命,就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空口白牙,救不了她父亲。”
这是要柳家先亮出底牌。
“臣妾明白。”萧锦颜应下,随即又道,“王爷,柳承明下狱,意味着皇后可能开始清除知情者。我们需加快动作,否则,恐生变数。”
赵珩目光沉凝:“放心,她清除不了所有人。墨羽已经根据你从端妃那里得到的线索,重新梳理当年云裳宫的旧人名录,或许能找到新的突破口。至于皇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既然掀了桌子,就别想轻易抽身。慕容翊这把刀,本王借定了!”
他的话音未落,书房外再次传来墨羽急促的声音:
“王爷!京郊急报!慕容翊在落霞坡……遭遇埋伏,身受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