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悦被打断。
萧锦颜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起身对着内侍总管道:“公公,王爷旧疾非同小可,耽搁不得。皇上垂询,臣妾改日再聆听圣训。” 她语气焦急,带着对赵珩病情的担忧,完美地配合了赵珩的说辞。
赵珩不再多言,对着御座微微一礼,然后直接拉起萧锦颜的手,转身便向殿外走去,步伐急促,仿佛真的病情危急。
“皇叔……”赵胤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但赵珩脚步未停,很快便带着萧锦颜消失在殿门口。
慕容翊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鹰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位摄政王对这位萧才人,并非仅仅是“庇护”那么简单。有意思。
皇后陈氏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口,又看看脸色不愉的皇帝,心中恨意滔天,却又隐隐有一丝庆幸。幸好,摄政王将人带走了……
……
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凝滞。
赵珩松开萧锦颜的手,靠坐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脸色确实比之前苍白了一些,但绝不到“旧疾复发”需即刻用药的地步。
萧锦颜知道,他刚才是在为她解围。
“多谢王爷。”她轻声道。
赵珩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本王不希望这枚棋子,这么快就脱离掌控,或者……被他人染指。”
他的话冰冷而直接,将刚才那看似维护的举动,归结为纯粹的利益考量。
萧锦颜心中并无波澜,早就料到如此。“臣妾明白。”她顿了顿,问道:“王爷方才……是否真的不适?”她注意到他气息似乎比之前紊乱些许。
赵珩睁开眼,凤眸中带着一丝倦意和冰冷的嘲讽:“不过是强行运转内力,压制酒力与……某些不该有的情绪罢了。”
他说的“不该有的情绪”,是指面对慕容翊挑衅时的杀意,还是……其他?
萧锦颜识趣地没有多问。
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行驶,很快回到了摄政王府。
回到汀兰水榭,萧锦颜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惊险,却也收获颇丰。
确认了慕容翊身怀子蛊,以一曲埙乐扭转了部分人对她的印象,虽然惊动了皇帝和皇后,但也因祸得福,暂时避免了更危险的局面。
而赵珩最后那句“被他人染指”,虽然难听,却也明确地划下了界限——在他达成目的之前,他会护着她,但也仅仅是作为一件“物品”的护着。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
她需要更快地提升这具身体的素质,也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朝局,找到破局的关键。
还有那个系统……成为皇后的任务,在赵珩的“庇护”下,似乎变得更加遥遥无期了。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这张脸,是机遇,也是最大的麻烦。
夜色深沉,王府各处陆续熄了灯火,唯有书房的方向,依旧亮着。
赵珩并未休息,他站在窗前,听着墨羽的汇报。
“皇上在王爷离开后,独自在流云亭坐了许久,方才返回寝宫。皇后娘娘那边,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不少东西。北狄使团已安置在驿馆,慕容翊并无异动。”
赵珩沉默片刻,问道:“萧氏那边呢?”
“回到水榭后便歇下了,并无异常。”
“看着她。”赵珩声音冰冷,“另外,加紧调查慕容翊体内子蛊的来历,以及……宫中最近还有谁,对萧氏特别关注。”
“是。”
墨羽退下后,赵珩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浮现出萧锦颜吹埙时那沉静专注的侧脸,以及皇帝那痴迷恍惚的眼神。
他轻轻咳了一声,指尖泛起一丝寒意。
棋子已经开始搅动风云,但这盘棋,最终由谁来掌控,还未可知。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解毒、助他掌控局面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可能脱离控制、甚至反噬其身的隐患。
萧锦颜……你最好,一直这么“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