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场”原型机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铁砧基地每一位幸存者的心中。希望不再仅仅是口号,它变成了实验室里闪烁的数据流,工程师图纸上精确的线条,以及战士们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
然而,紧随希望而来的,是更加严峻的现实。
资源短缺成为了最大的瓶颈。艾拉设计的“可能性场发生器”完整版,需要的零素水晶和超导凯夫拉纤维数量惊人,这远非铁砧基地的库存和拆解“守护者”飞船残骸所能满足。莉亚娜主席主持的会议上,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我们库存的零素水晶,只够建造一个功率覆盖范围不超过五百米的微型发生器,”后勤主管指着清单,眉头紧锁,“而根据艾拉博士的推算,要想对希望星上任何一个主要‘主宰’控制节点产生有效干扰,至少需要覆盖数公里范围的强效场。”
“凯夫拉纤维的情况更糟,”另一位工程师补充,“我们现有的存量,连一个完整的能量引导矩阵都编织不出来。”
沉默笼罩着会议室。没有资源,再完美的蓝图也只是空中楼阁。
“我们不能坐等,”凯登打破了沉默,他的手指在星图上划过,指向几个被标记为“废弃”或“低风险”的星系外围资源点,“这些地方,在‘主宰’入侵前是小型采矿站或科研前哨。虽然大部分已被摧毁或封锁,但或许还有遗漏的物资,或者……能找到一些未被‘主宰’注意到的、零散的幸存者团体,进行交换。”
这是一个危险的提议。每一次外出都意味着暴露的风险,尤其是在“主宰”巡逻队刚刚被惊动之后。
“我们需要组建一支精干的侦察和资源回收小队,”莉亚娜最终拍板,“由凯登指挥官负责。任务目标:尽可能收集所需资源,并尝试与可能存在的其他抵抗力量建立联系。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情况不对,立可撤回。”
会议结束后,艾拉找到了莉亚娜。
“主席,在凯登他们外出期间,我希望能够开始尝试另一项工作。”艾拉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决心。
“是什么?”
“意识共鸣训练,”艾拉解释道,“根据我从‘原初奇点’获得的理解,以及‘守护者’飞船和生命之树的启示,‘可能性’的力量不仅仅依赖于外部装置。个体的意识,尤其是高度协调的集体意识,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可能性’源。如果我们能训练出一批能够主动引导和放大‘可能性场’的‘调和者’学徒,哪怕只是初级的,也能极大增强我们未来装置的效果,甚至在极端情况下,不依赖装置也能产生微弱的影响。”
莉亚娜凝视着艾拉,看到了她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背负的责任。她明白,艾拉不仅仅是在提出一个训练计划,更是在试图将那份来自宇宙源头的启示,播撒到更多人的心中。
“我批准了,”莉亚娜点头,“人员由你挑选,基地的资源优先保障。但是艾拉,你要清楚,这条路可能比你制造发生器更加艰难和……不可预测。”
“我明白。”艾拉重重点头。
很快,凯登带领着一支由精锐陆战队员和技术专家组成的小队,乘坐一艘经过伪装的、缴获自“主宰”的小型运输船(经过大量改装以掩盖其能量特征),悄然离开了铁砧基地,驶向了危机四伏的星海。
与此同时,在基地深处一间被改造成静修室的仓库里,艾拉开始了她的“调和者”训练计划。她第一批挑选了十名学员,他们中有对“星灵低语”格外敏感的科学家,有意志坚定的年轻军官,甚至还有两名在基地生态农场工作、对生命能量有着天然亲和力的志愿者。
训练的第一步是“感知”。艾拉引导他们放松心神,去感受自身意识的存在,去捕捉那无处不在、却又难以言喻的“可能性”的波动——它可能是一闪而过的灵感,可能是梦中荒诞的画面,也可能是面对选择时那一丝微弱的不确定性。
这听起来虚无缥缈,进展缓慢。大多数学员起初毫无头绪,感到沮丧。艾拉没有气馁,她耐心地分享自己的体验,利用从“守护者”飞船学来的生命共鸣技巧,营造出一个温和的能量环境,辅助他们感知。
渐渐地,开始有人报告感受到了一些异样——有人觉得思绪变得格外清晰,偶尔能捕捉到一些平时忽略的细节;有人在冥想中看到了模糊的、不断变化的几何图形;那名生态农场的志愿者甚至声称能“听”到植物生长时细微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