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闭上眼，心中一片冰凉。
自己终究只是一件工具。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再次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甘的执拗。
这一次，夜莺沉默了更久。
狭小空间内的死寂几乎令人窒息。
“我曾经是‘系统’的高级架构师之一，权限等级……很高。”
她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种仿佛在陈述他人故事般的平静，但楚风却能听出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深不见底的暗流，“负责维护‘现实片段’的稳定，设计并优化‘清扫者’协议。
代号，‘夜莺’。”
高级架构师？！
楚风心中巨震！
她竟然是……这个虚拟世界的创造者之一？！
难怪她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对“系统”
的运作机制了如指掌！
“那你为什么……”
叛逃？后面两个字楚风没有问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
“为什么背叛？”
夜莺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任何暖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当你现自己倾尽心血维护的‘完美世界’，只是一个更高层级存在用来收集‘数据’和‘体验’的囚笼，当你意识到连你自己，也只不过是这段冗长代码中一个比较重要的、但依旧可以随时被替换的变量时……你会怎么做？”
楚风屏住了呼吸。
囚笼？更高层级的存在？收集数据和体验？
这些信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他本就混乱的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我现了‘星尘’的秘密，现了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的部分真相。”
夜莺继续说道，语气变得低沉而凝重，“‘星尘’……它不仅仅是构成世界的基石。
它更像是……‘源代码’的碎片，蕴含着越这个虚拟宇宙的、更高层面的信息甚至是……权限。”
“我试图深入研究，但触动了‘系统’最深层的防御机制，被标记为‘潜在威胁’。”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回忆起了某种可怕的经历，“他们派来了审查者，想要‘格式化’我的记忆和权限。
我别无选择，只能叛逃。”
楚风静静地听着，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唯一的“觉醒者”
，是偶然的意外。
却没想到，早已有人走到了他的前面，窥见了更恐怖的真相，并为此付出了叛逃的代价。
“我一直在寻找‘星尘’，寻找打破这个囚笼的方法。”
夜莺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楚风身上，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楚风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锐利，“而你，楚风，你的出现是一个我未曾预料到的变数。
你的觉醒方式很特殊，直接触及底层代码，并且……你似乎对‘星尘’有着某种天然的亲和力，甚至能短暂地借用它的力量。”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楚风的声音带着苦涩。
“互相利用而已。”
夜莺毫不避讳，“你需要活下去，需要摆脱‘系统’的追捕。
而我，需要你的能力来定位、激活乃至掌控‘星尘’。
我们目标一致，至少现阶段是如此。”
她站起身，走到楚风面前，即使在一片漆黑中，楚风也能感觉到她居高临下的审视。
“交易很简单，楚风。”
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我提供庇护，带你前往相对安全的‘灰色区域’，并想办法修复你精神上的创伤。
而你，则需要协助我，完全掌控‘星尘’的力量。”
“掌控之后呢？”
楚风追问，“你会用它来做什么？打破囚笼？然后呢？”
“然后？”
夜莺沉默了一下，缓缓道，“那是一个我们成功活下去之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或许，是获得真正的自由。
或许……是面对囚笼之外，那创造这一切的、更高层级的存在。
谁知道呢？”
她的回答依旧模糊，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危险性。
楚风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与虎谋皮，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至少，夜莺需要他活着，需要他的能力。
而落在“系统”
手里，他只有被“清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