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全身的肌肉微微绷紧。
李琟用他那布满老茧和油污的手指,郑重地按下了那个简陋的启动钮。
刹那间,一股极其古怪而非剧烈的感觉,顺着探头精准地注入林溯的手臂!
那不是疼痛,也不是纯粹的麻痹,而是一种…仿佛他体内某些原本处于无序布朗运动的微观粒子被强行“梳理”
、“对齐”
,某些混乱的能量波纹被强行“抚平”
、“协调”
的感觉!
就像是一万个各自为政的扬声器突然被强制同步到了一个精准无比的频率上,出一种近乎恐怖的“和谐”
!
他左手掌心的光脉猛地亮起,蓝光剧烈闪烁,似乎对这种外来的、强制的“秩序”
力量产生了本能的、激烈的排斥和对抗!
那光芒不再是温顺的流淌,而是如同被入侵领地的野兽般,炸起了无形的尖刺!
而与此同时,那个如同深海寄生虫般缠绕在他能量场中的冰冷标记,也第一次传来了清晰的、带着某种“痛苦”
和“愤怒”
意味的剧烈波动!
它像是一条被踩中七寸的毒蛇,在林溯的能量感知中疯狂地扭动、挣扎,试图抵抗这股试图将它从“混沌”
状态强行“规范化”
的力量!
有效!
但这过程远非“有点麻”
那么简单!
林溯感觉自己的能量场仿佛成了两个截然不同法则碰撞的战场,一种源自根本的撕裂感从手臂迅蔓延至全身,额头的冷汗瞬间渗出,沿着鬓角滑落。
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出压抑的闷哼。
“坚持住!
我在读取关键数据!”
李琟紧盯着旁边那台高记录仪,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难以理解的复杂符号和急剧变化的波形,“它在抵抗!
频率在自适应调整…见鬼,这东西的学习能力和韧性真强!
它在试图理解并反向解析‘秩序’脉冲的结构!”
几秒钟后,就在林溯感觉自己的能量场即将被这两股力量的拉锯彻底撕裂时,李琟猛地关闭了装置。
“够了!
再下去你的能量结构要先于标记崩溃了!”
装置停止工作,那股强制的、令人窒息的“秩序”
感如同潮水般迅消退。
林溯脱力地向后靠在冰冷的金属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刚逃离溺毙的命运。
左臂传来阵阵深入骨髓的灼痛和酸麻,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掌心的光脉也黯淡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显然刚才那短暂的对抗消耗了它最后储备的力量。
“怎么样?”
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
“效果…有,但比预想的更棘手。”
李琟看着记录仪上定格的数据图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最低功率的微扰脉冲确实干扰了标记,让它出现了短暂的信号紊乱和结构不稳。
但这东西…它根本不像是个死板的程序或者简单的能量印记,它更像是个活生生的、拥有极强求生本能和学习能力的寄生体!
它在学习抵抗‘秩序’谐波的方式,甚至试图反过来解析并适应这种攻击!
我刚才要是再晚上零点几秒关闭,它可能就已经初步适应了这种频率!”
一个会学习、会进化、拥有类似生命本能的标记!
这远比预想的更可怕!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能常用?否则只会让它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林溯的心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这几乎堵死了利用技术手段安全剥离标记的可能性。
“目前看来,是的。”
李琟沉重地点了点头,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鼻梁,“这玩意儿只能作为万不得已时的最后应急手段,争取一点短暂的混乱时间。
想靠它根除标记,恐怕是痴人说梦。
甚至…频繁使用可能会加它对这种攻击模式的免疫,让我们失去这最后的底牌。”
希望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再次破灭。
安全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能量约束场低沉的嗡鸣和aris博士微弱的呼吸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就在这时,床上的aris博士出了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