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先天抗性”
。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特质,虽然不寻常,但仍在人类变异范畴之内,比“未知能量共生体”
更容易被接受。
“您的意思是,您的基因本身就对这些污染物…不敏感?”
安娜·格雷微微挑眉,显然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更准确地说,是难以被‘激活’或‘重组’。”
林溯谨慎地措辞,“样本g-7c-att-o3释放的污染物,其作用机制似乎是激活或改写特定的基因序列。
而我的部分古老基因,可能由于其特殊的结构或表观遗传标记,难以被这种外力所编辑,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冲了污染的冲击。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假设,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
他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提出假设的幸存研究者”
的位置上,既解释了自身的特殊性,又将问题的皮球踢回到了科学研究层面,而非自身隐藏秘密。
安娜·格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平板边缘。
林溯无法判断她是否相信了这个解释,但至少,这个说法在逻辑上是成立的,并且提供了一个可以继续调查(或者说,可以暂时搁置对他个人怀疑)的方向。
“有趣的假设。”
安娜·格雷最终说道,语气依然听不出喜怒,“请在您的报告中详细阐述这一点。
我们会结合生物特征扫描数据(她意指之前的基因扫描)进行综合评估。”
她合上平板终端,对沃克军官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林溯:“林博士,感谢您的配合。
请好好休息,报告提交后,我们会通知您后续安排。”
说完,她转身,与沃克军官一同离开了观察室。
舱门再次关闭。
林溯缓缓坐回床边,感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与安娜·格雷的这次交锋,凶险程度不亚于面对那些武装袭击者。
他成功地用层层谎言和半真半假的信息织成了一张保护网,暂时抵御了审查的锋芒。
但危机远未解除。
权限被冻结,意味着他通过正规渠道调查的道路被堵死。
安娜·格雷和他的内部审查部,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必须更快地行动。
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功能受限的终端,伊芙琳·陈提供的线索在脑海中浮现。
隔离数据分析中心(idac)…第13区数据同步通道…
正规途径不行,那就只能走非正规的了。
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短暂进入idac,并利用那个脆弱数据通道的窗口。
这需要精密的计划,也需要…一点运气。
他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不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每一个可能的环节,寻找那条隐藏在严密监控下的缝隙。
谎言已经出口,网已织就。
现在,他需要在这张网上,跳一支致命的舞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