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的,知道怕了?俺看啊,神仙打架,遭殃的还是俺们这些凡人。
谁赢谁输,有啥区别?日子不还是照样难过。”
【访谈对象b,中部农业县农民:】
“电视上说得吓死人嘞。
俺就关心地里的庄稼,今年雨水不好,虫子又多,化肥贵得用不起咧。
他们那些神仙技术,又是净化又是怪物的,能帮俺把化肥价钱打下来不?能保证俺家娃明年学费不?”
【访谈对象c,沿海城市打工者:】
“支持‘秩序之眼’?支持‘熵增资本’?我谁也不想支持。
我就想安安稳稳打个工,攒点钱回家娶媳妇。
他们争他们的未来,我就想过好我的现在。
哪天要是怪物真打过来了,跑不掉就认命呗。
反正这世道,活着本来就挺难的。”
【综合舆情分析:】
“……主流舆论场的声音主要由社会中上层、知识阶层和利益相关方构成。
而占据人口绝大多数的‘沉默底层’,对此次事件的关注度远低于预期,且普遍表现出一种‘疏离’和‘疲惫’心态。
他们更关心眼前的生计、物价、医疗、教育等具体而微的生存问题。
对于‘未来纪元’、‘技术路线’、‘文明存续’等宏大命题,缺乏代入感和参与感。
某种意义上,他们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生存压力下,对‘未来’失去了想象力和期望……”
这份报告,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李默混乱的思绪。
他一直以来,是否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他以为自己在为人类的未来而战,但他所理解和代表的“人类”
,或许只是少数声音洪亮的群体。
而那真正占据多数的、沉默的、在泥泞中挣扎求存的人们,他们的声音,他们的需求,他们的“未来”
,是否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和代表了?
“混沌之子”
的威胁是真实的,但它只是表象。
更深层次的危机,在于文明内部那巨大的、日益加深的裂痕——少数精英引领的、狂飙突进的“进化”
,与大多数普通人被抛下的、停滞乃至倒退的“生存”
之间的脱节。
赵无垠看到了这种脱节,并试图用绝对的、充满诱惑的“力量”
来强行弥合,或者说,统治。
“秩序之眼”
则试图用“管控”
和“引导”
来维持旧的框架,但似乎并未真正触及问题的核心。
那他自己呢?“启迪计划”
呢?
仅仅是拿出一些更先进的技术,改善一部分人的生活,就够了吗?当大多数人连仰望星空的力气都没有时,再璀璨的“火种”
,又如何能点燃他们心中的希望?
一种全新的、更加艰难,但也更加接近本质的道路,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他挣扎着,用意识激活了医疗舱的通讯器,连接了秦风和林瑶。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的力量:
“秦指挥官,林工……我们可能……走错方向了。”
秦风和林瑶刚刚处理完基地的灾后重建和舆论公关,脸上还带着疲惫,闻言都愣住了。
“李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秦风关切地问。
“我还好。”
李默喘息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怪物,如何对抗赵无垠,如何争夺技术的定义权……但我们似乎忘了问一个问题:我们争夺这一切,最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少数人飞向星空,还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有尊严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他将“静默观察者”
的报告共享了过去。
两人沉默地看完了报告,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你的意思是……”
林瑶若有所思。
“技术,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神坛贡品,也不应该是精英阶层内部流通的货币。”
李默的目光透过医疗舱的观察窗,仿佛看到了那些在报告中沉默的面孔,“‘启迪’的真正含义,或许不是引领,而是……赋能。”
“赋能?”
“让技术,以最直接、最廉价、最容易被理解和掌握的方式,下沉到每一个需要它的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