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着这孩子,我这心里……想法有些不一样了。”
盼儿轻笑:“如何一个不一样?”
“若是为了那所谓的仕途前程,终日忙碌,错过了父母渐老的时光,错过了陪伴你和孩子们长大的点滴,……如此当官,还不如像二叔那般逍遥自在。”
盼儿闻言,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她声音轻柔:“相公,你的抱负,你的才能,岂能因眷顾小家而轻易舍弃?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提出的那些新政,才刚刚起步,多少百姓眼巴巴盼着能过上好些的日子。
你若此刻抽身,于心何忍?更何况抽也是抽不了身。”
她顿了顿,轻声道:“不如这样,你先安心当好这个官,尽力去做你想做、该做之事,过几年,大珩朝不缺吃用时,你便向皇上请辞。
到那时候,你带着我和孩子们,还有爹娘,二叔二婶,咱们一大家人,到处去走走,看看这大珩朝的山山水水,岂不快活?”
陈知礼用力点头:“好!娘子,就依你所言!咱们便这样说定了!待我尽了该尽的责任,便辞官归家,陪你与孩子们还有爹娘、二叔二婶游历山河!”
他俯身,在盼儿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又怜爱地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这才起身,整了整官袍,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不过,娘子,现在你家相公还得去忙了,你在家好生歇着。”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便进入了三月。
京郊皇庄。
太上皇、周尚书还有陈知礼等一众官员,站在田埂边。
只见田里蓄着浅浅的清水,水下是平整如镜的秧床,上面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层翠绿欲滴的稻秧。
这些秧苗与寻常农户撒种出来的又黄又细的“牛毛秧”截然不同,它们茎秆粗壮,叶片宽厚,颜色深绿,远远望去,像一块厚实柔软的绿色地毯。
这正是按照陈知礼提出的“集中育秧,分插移栽”新法培育出来的秧苗。
太上皇和周尚书今日特地带着官员前来观看,他们站在田埂上,看着那长势喜人的秧苗,皆是面露惊奇。
“这秧苗,看着就精神!”周尚书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忍不住赞叹,“茎秆如此粗壮,根系定然发达。以往那般直接撒种育出的秧苗,弱不禁风,就很不够看了,太上皇,这田里的收成绝对会高出不少。”
太上皇虽不通农事,但看着这明显优于常理的秧苗,眼中也满是兴趣。
他点点头:“确是不一样。可惜……许多农户对此法心存疑虑,不敢轻易尝试。”
旁边负责此事的官员连忙回禀:“回太上皇,确是如此,农户们世代相传的法子,一时难以改变。
加之此法需要提前选种、精细管理秧床,他们生怕费了功夫却不如旧法,故而今年……只在皇庄和一些大人们的庄子里试行。”
太上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也理解百姓的谨慎。
几日后,到了移栽秧苗的关键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