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声音不知不觉中带着颤抖,脸色很是难看,显然这一路心神煎熬已极。
“……孟太医言道,此症到了这般地步,太医院亦无十足把握,言说或许……或许唯有老先生您的金针奇术,尚有一线生机可争!
我……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了,只能厚颜来求老先生!求您无论如何,救我弟妹一命!”
顾四彦听罢,饶是他行医数十载,见惯疑难杂症,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肠痈发作至此,痈脓内成,疼痛到了手不能按的地步,这已是危在旦夕之象!
他面色凝重,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侯爷,非是老朽推诿。肠痈之症,若在初起,或脓成却未溃,针药并举,尚可一搏。
但若按侯爷所言,疼痛如此剧烈,痈脓已成,病势凶急……请恕老朽直言,此乃九死一生之险症!
即便老朽前往,恐怕……恐怕也是回天乏术,无能为力啊!”
他这话并非虚言恫吓,而是基于医理和经验的判断。
腹腔内化脓感染,几乎就是阎王帖,他如何敢接手?
然而,他话音刚落,永安侯章睿竟“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他面前!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连太上皇和明山长都惊得站了起来。
“老先生!”章睿仰着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死死拉住顾四彦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声音悲切而决绝,“章睿知道此症凶险!知道希望渺茫!但……但那是一条人命啊!是我的弟妹,是浩儿和玉儿的母亲!
我弟弟章知现在还不知道,他一早就去上朝了,求您!无论如何,总得去试一试!哪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求您去试上一试!
无论结果如何,章睿与侯府,绝无半句怨言,唯有感激!求您了!”
他这番举动,这番言辞,情真意切,字字泣血,显是已到了绝望的边缘。
顾四彦被他拉着,感受到那双手的颤抖和力量,看着他双眼中那份近乎疯狂的恳求与绝望,心中那根属于医者的弦被狠狠触动了。
太上皇在一旁看得亦是动容,他叹了口气,开口道:“老神医,医者父母心。侯爷既已如此……你便去走这一趟吧。
无论如何,尽力而为,问心无愧便好。
朕在这里,等你消息。”
连太上皇都开了口,顾四彦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拒绝。
他看着跪地不起、泪流满面的永安侯,心中长长叹息一声,终是点了点头,用力将章睿搀扶起来:“侯爷请起!老朽……老朽随你去便是!快起来,我们即刻动身!”
他顿了顿,又道:“此症涉及妇人内里,老朽还需带上孙女盼儿一同前往,她于妇人调理上颇有心得,加上检查方便,或能助我一臂之力。”
章睿闻言,更是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顾四彦不再耽搁,立刻转身去找盼儿。
他将在桃林散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