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老夫人和女眷孩子们,万事谨慎。”
“是,老爷。”小路子连忙应下。
陈知礼又转向车驾方向,对撩开车帘担忧望着的顾盼儿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简短道:“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说罢,他点了几名精干可靠的护卫:“高瑞、高泽,你们几个随我过去看看!其他人护卫车队入城!”
“是!”高瑞、高泽等人立刻抱拳领命,神情肃然。
穆云走来:“知礼,我跟你去看看。”
“好,当然好。”
陈知礼和穆云翻身上马,一挥马鞭,便带着高瑞等五六骑,脱离大队,朝着那岔路口人群涌动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起尘土,他的眉越蹙越紧。
越靠近那涂家村,路上的人越多,议论声、嘈杂声也越发清晰。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扭曲的兴奋与残酷的好奇。
穿过一片杂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村东头果然有一口不小的池塘,水色幽深,岸边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怕是有数百之众。
人群中央,似乎有激烈的争执声和女子凄厉的哭喊声传来。
陈知礼勒住马,在高处望去。
只见池塘边,几个族中壮汉正扭着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拼命挣扎,哭得声嘶力竭:“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族长!各位叔伯!求你们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那等丑事啊!”
旁边,一个穿着绸衫、看似有些体面却一脸怒容的老者正在指骂:“贱人!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我涂家一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做这些丑事时,可曾为你读书的相公考虑过?可曾为村里这老些的后生、姑娘考虑过?”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妇人跪倒在老者的面前,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另一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似是她的丈夫,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也跪下求人。
几位须发皆白、面色冷硬的族老站在最前面。
为首的老族长手持藤杖,重重一顿地,声音苍老却带威严:“哭嚎什么!求也没有用!
涂家容不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人!族规如山!为了我涂氏一族的清誉,今日必须行刑!来人呐——准备行刑!”
几个膀大腰圆的族丁闻言,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猪笼和绳索,就要上前去拿那妇人。
围观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有人不忍地别过头去,更多人却是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
那妇人见状,眼中彻底被绝望吞噬,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天啊——!”
年纪大一点的妇人上前抱住小妇人,死死不愿意松手,书生落下泪,这才跪在族长面前求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却极具威势的断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