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朕操劳半生,如今只想图个清静,将养身体。此事,不必再议。
诸臣工只需尽心办好禅位大典,辅佐新君,便是对朕、对朝廷最大的忠心。”
看着皇帝那毫无转圜余地的神色,听着那斩钉截铁的话语,众臣终于意识到——陛下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震惊过后,一种复杂的情绪在朝臣中间弥漫开来。
有对权力更迭本能的惶恐,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一种逐渐释然的接受。
细想之下,太子殿下确实早已不是稚嫩少年。
他监国期间,处事公允,思虑周详,虽稍显谨慎,但从未出过大错,在朝中口碑颇佳。
陛下如今主动禅位,避免了许多王朝权力交接时可能出现的腥风血雨和动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陛下退居太上皇,依然能在关键时刻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想通了这些,劝谏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
钦天监监正率先出列领旨:“臣,遵旨!即刻便回去推算吉日!”
礼部尚书、内务府大臣等也相继出列,恭敬应命:“臣等遵旨!必竭尽全力,办好禅位大典!”
朝会在一片微妙而平静的气氛中结束。
百官退出金殿时,仍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但基调已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对未来的规划和期待。
帝国的权力核心,即将迎来一次平稳而巨大的转变。
其实这已经是最平和的父子交接,如果前几年没有揪出野心勃勃的齐王,如果没有把定远候一棍子打死,没有把二皇子放逐…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许多老臣心里都想到了陈知礼,那个杀伐果断的年轻人,长相似神仙,动起手比什么人都狠的年轻人,新皇上位,他该回来了吧?
欢喜的人不少,比如李寺卿和周尚书这些人。
也有不高兴的,比如想某些位置的人,但如果陈知礼、穆云他们一回来,可能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这是很糟糕的事!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余杭,正是暮春初夏时节,草长莺飞,景色宜人。
然而陈府大院内,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别绪。
陈知礼正在书房内,与父母说着话。
桌上摊开着刚刚收到的京城家书和二叔陈富才的来信。
信还是三月中会试结果出来发出的。
“爹,娘,二叔信上说,他们预计五月初从京城动身回老家。算算路程,水路陆路交替,到老家差不多得五月底了。”陈知礼指着信上的日期说道。
陈富强捧着茶杯,眼神有些飘忽,喃喃道:“五月底……今天是四月二十,咱们现在动身,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