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一个族长,而不顾自己?
当时的县令便以“证据不足”为由,草草结案,判了意外身亡。
这一切,分明是一起精心编织的、利用宗族势力欺压外姓人的冤案!
官府的冷漠和颟顸,更是成了掩盖罪恶的帮凶。
只是案件已经过去十年,案子的当事人是否都在?
还有那个仵作,那个县令,甚至师爷、目睹事情过程的村民等等许多人…
陈知礼合上卷宗,长长吐出一口郁气。
他能想象,当年那个十一岁的少年,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围殴,自己却被死死拦住无能为力;
能想象那对孤苦无依的父子,奔走告官却求告无门,反遭白眼和恐吓;
能想象朱父最终含泪让儿子隐忍时的那份绝望;
更能想象,六年的军营磨砺,非但未能磨灭朱劲松心中的恨火,反而让他拥有了复仇的能力和更坚定的决心。
陈知礼问自己,如果是自己遇上这种事,是否会有同样的举动?
答案是肯定的!
一个人如果连母亲被人活活打死的大仇都不报,那活着的意义在哪?
只是如果是他,肯定只会对杀人凶手报仇雪恨,无辜的孩子肯定是不能牵连的…
但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不敢十分肯定!
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怒火,足也发酵成恨海,可以溺死一切对方家里的所有,自然也包括孩子…
“此案,必须翻过来。”
陈知礼目光坚定,心却有些发酸发抖,这是一个可怜的年轻人。
这么多年的恨,憋在心头,不容易的。
“我不仅要避免这桩惨案发生,更要还朱家一个公道,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以正律法纲纪!”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
深知陶家在陶家村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让证据湮灭,让知情人更加不敢开口。
他唤来了穆云、方严知和几位绝对可靠的心腹衙役和高瑞几个贴身护卫。
把这件事当作自己无意中查旧案卷时,发现有太多的可疑之处,不得不重新翻案。
穆云有些忧心忡忡:“知礼,案子已经过去十年,死者早已经成了白骨,要想翻案,太不容易呀。”
方严知也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事让人义愤填膺,卷宗简直漏洞百出,其实想翻案并不是很难。
只是,只是民不告官不究,何况是十年前的案子?”
“民不告官不究,可如果民要告呢?我这个官又愿意追究呢?”
几个人都沉默了。
“穆兄、方兄,老实说,我怕他朱劲松会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