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桩桩、一件件,前世江南近十年的重大案件被他简略记录。
有些是自然灾害,有些是人为祸事,还有些是官场倾轧。
每写下一件,他心中的大石就轻一分。
写到陶家案子时,他心沉起来,说不出来的压抑。
盼儿端来参汤时,陈知礼已经写了十几页。她瞥见纸上那些奇怪的符号,会心一笑,并不多问。
“歇会儿吧,别累着眼睛。”她将汤碗放在一旁,“这些天你既要处理公务,又要抄录典籍,够辛苦了,这些我又帮不上你。”
陈知礼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无妨。把这些记下来,我心里踏实些。”
他拉过盼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看,这一桩是明年春末发生的,我提前预知,当帮着避开这祸事;
这一桩是明年冬发生的惨案...后面还有好几起模仿的复仇案,我想起来都心惊胆战……得想想法子才好…”
盼儿靠在他肩头,轻声道:“相公这般未雨绸缪,余杭百姓有福了。”
男人衙门的事,妇人还是少问的好,灭门惨案,听起来就慎得慌,她摸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
“只盼能少些遗憾。”陈知礼合上册子,轻叹,“前世无能为力的事,今生总要尽力周全,做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月光透过窗纱,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陈知礼吹灭灯烛,揽着盼儿走向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