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彦摆摆手:“先别急着谢,说说怎么回事?你娘子郁症极重,这次是救回来了,可若根由不除,只怕...”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陆沉蹙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夫妻很是和睦,五个月前还生了个女儿,孩子也很可爱,就是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问她她又不说,孩子吃奶,她又不能服药,然后就这样子了。”
陈知礼一直在观察屋内情形。
医馆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药柜上的瓷瓶摆放有序,可见主人是个细致人。
角落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神色复杂地看着这边。
“陆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陈知礼开口道。
陆大夫抹了把脸,引着他们进了后院。
前面只留了一个小伙计看着铺子。
陆娘子已经被抬到床上,盼儿跟半夏留下照看。
“在下陆沉,一个小县城的大夫,这个医馆就是我的,不知几位恩公如何称呼?”
互通姓名后,陈知礼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直切主题:“陆大夫,你娘子为何突然轻生?可是家中有什么难处?”
陆沉一脸茫然:“我也实在不明白。内子名唤婉娘,性情向来温婉,我们成婚三年,从未红过脸。
我父母五年前相继过世,本人又是独子,自从五个月前生下女儿,夫妻俩都是欢喜不尽。
可这三个月来,她突然变得郁郁寡欢,常常无故落泪,问她也不说...”
“可有请过大夫?”顾四彦问。
“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我自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已经十几年了,医术虽然不算好,但郁症还是能诊出的。
只是因为孩子,她不愿意服药,我也没想到这样严重,但我们真的没什么呀。”
陆劲草苦笑,“这两日我感觉她心情更差了些,就给了疏肝解郁的方子,孩子已经可以喝米汤了,服药是完全可以的。
今早我出门看诊前还好好的,回来就...”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陈知礼注意到门外有人影晃动,是刚才那个抱孩子的少女。
她似乎想进来又不敢,只在门外徘徊。
“那位是?是你家丫头吗?”陈知礼指了指。
“哦,那是内子的妹妹小荷。自内子产后,岳母家事繁忙,便让小姨子来帮忙照看孩子。”陆劲草解释道,“小荷很勤快,带孩子也细心。
我家只有一个丫头,一个灶上婆子,真正帮着带孩子的还是小荷。”
陈知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陆大夫,能否让我看看尊夫人服用的药方?”
陆沉连忙取来药方,陈知礼仔细查看,又问了几个问题。
正说着,盼儿匆匆出来:“祖父,陆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