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盛悬腕落笔,墨迹力透纸背,“这是张婆子的认罪书,张氏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们所有罪状,老夫愿一一作证。”
窗外惊雷炸响,初夏的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陈知礼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叩青瓷茶盏。
"陈大人,”黄盛突然转身长揖到地,“老夫教妻不严,险些酿成大祸。您若有任何条件...”
“黄大人请起。”陈知礼虚扶一把,声音清朗如碎玉,“令爱新丧,下官亦不忍苛责。只是...”
他话锋一转,“此事终究要经官处置。”
三日后·巡抚衙门
公堂上惊堂木震响,张氏和张奶娘披头散发被按跪在地。
她疯狂挣扎着,嘶哑的嗓音早已哭破:“老爷!我儿还在流放路上啊!您真要看着我们母子...”
张奶娘则把所有罪责背在自己身上,只说事情成了,才被主母无意中发现。
……
“闭嘴!”黄盛厉喝打断,转身对巡抚拱手,“大人明鉴,张氏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奶娘,本身就有罪,但其所为与黄氏全族无干。
这是张奶娘私自动挪用张氏嫁妆的银票存根,还有其与土匪往来的书信。”
陈知礼轻声道:“且慢。”
他从袖袋掏钱一枚玉佩呈上,“这是当日匪首身上掉落的信物,背面刻着济宁张记。”
师爷查验后惊呼:“是张氏娘家的印鉴!”
堂下一片哗然。黄盛闭了闭眼——他这妻子竟糊涂到用娘家印信联络土匪!
巡抚沉吟片刻,看向陈知礼:“陈传胪乃苦主,依您之见...”
“下官以为,”陈知礼拱手,声音不卑不亢,“首恶当严惩,但黄大人大义灭亲之举,足见真诚。
至于张氏一族,我私以为张家人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可以请来调查,或许只是张氏于她奶娘私下的所作所为。"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巡抚台阶,又暗示不可能仅仅是奶娘的所作所为。
印章不止一个人看见,带出张家避无可避,但又不想干倒张家。
这就是天大的人情了。
堂上几位官员交换着眼色——这新科进士,倒是深谙为官之道。
两日后。
济宁官道。
陈知礼的车队即将启程回乡。
黄盛独自站在陈知礼的面前,手中捧着个紫檀木匣。
“陈大人。”
他深深作揖,“这是老夫整理的有关漕运之事,或许对您将来在大理寺任职有所助益。”
陈知礼郑重接过,却见匣中另有一份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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