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凉气:"您该不会是想......"
老爷子笑了笑:"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凑热闹了。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当年黑风岭的老部下,还认得我们顾家的情分。"
三日后,车队即将离开定州府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盘踞在黑风岭的流寇被一网打尽,据说是一伙神秘人连夜端了他们的老巢。
客栈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匆匆走过,往顾家的马车里扔了个包袱。顾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块刻着"义"字的木牌,还有一袋银子。
顾四彦接过木牌,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痕,长叹一声:"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盼儿忽然"咦"了一声:"祖父,您的咳嗽好了?"
顾四彦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城墙,笑道:"人呐,心里痛快了,病自然就好了。"
陈知礼看着老爷子挺直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恩怨,跨越三十年依然要还;有些情义,历经沧桑却从未改变。
车轮滚滚向前,京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车队在官道上缓缓前行,远处山峦起伏,暮色渐沉。
顾苏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回头望了望定州城的方向,低声道:"爹,那伙流寇被剿灭得太快了,快得有些蹊跷。"
顾四彦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闻言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江湖事,自有江湖的规矩。官府抓不到的贼,不代表别人抓不到。"
正说着,前方官道旁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顾川立刻抬手示意车队停下,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盯着树丛。
"谁在那里?"
树影晃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但眼神却出奇地平和。
"顾老爷子。"汉子抱了抱拳,声音沙哑,"我家少主让我来送个信。"
顾四彦掀开车帘,眯眼打量来人:"你是......黑风岭的人?"
汉子点头:"正是。前几日多亏老爷子递了消息,我们才能里应外合,端了那伙流寇的老巢。"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少主说,这份恩情,黑风岭记下了。"
顾四彦接过信,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摩挲了两下,这才缓缓展开。信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却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锋芒:
"顾世伯台鉴:
侄儿率旧部三百余人,已于三日前荡平流寇。贼首首级已悬于黑风寨旗杆之上,以儆效尤。
三十年前家父蒙世伯活命之恩,今又得世伯援手之德。黑风岭上下,永世不忘。
侄儿不日带人撤离黑风寨,我得为我的人谋条正道。
侄儿斗胆,将此物交于世伯。黑风岭虽已金盆洗手,但江湖路远,终有再见之日。"
信纸下方,压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