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猴子强行拽着走远,当时少典的大脑处于未及时开发的空白。
“你也觉得我会亵渎神灵吗?”面对着寡众的世道,猴子忿忿不平地叫嚷。
面对猴子犀利地诘问,少典选择侧耳回避,他尚不能用帝子的仪态去直视疑难杂症的本身。
“你也认为是神灵帮助了我并解救了无知的我,我永远也学不会背叛吗?”看着少典不会说谎的眼睛,大病一场的猴子使劲嚷嚷催他赶紧回答问题。
少典不知道该如何简述,凭他的脑子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了,这样既可以两边都不得罪,又可以保全与对方经久不散的情谊。
少典吃尽苦头,猴子逼得急切,又是眼含热泪,猴子后悔不该逼他脆弱哭泣,他老是自责谴责行为太过。
“窃国者离权力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总会这样的那样地摔死在梦想最初的垫脚石上!”少典眼神真切,猴子以为给出委婉含蓄的回应,少典至少能够明白自己的态度不是模棱两可。窃国者的野心太笼统,失败者的下场太凄惨,猴子只想这样岁月静好的陪少典长大,只要女娲的痕迹不过分干预自己就行。
发觉总是带给少典痛苦,害他经常泪流满面,一向悲观主义的猴子搔首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猴子带上所有的痛苦角色先行撤退,他对少典仅剩的包容绝不允许自己伤害他一面,那孩子是猴子唯一的亲人,他一辈子想守护的友人。
少典仿佛提前一步看清了他悲惨的面具,无父无母无兄弟,没有家族和家群,所有的亲眷都不在世,读懂他身后无一人支持打气的悲伤。
少典不再紧袖犹豫,想要郑重地拥抱他的胸膛,贴脸贴近他寂寥的寂寞,可似乎猴子无动于衷,扒指随时抽离这个赛道。
一个重复流程的过程,所有人都在演戏给一个猴子看,听完所有仙神对答如流的念白,少典将自己放空关住兰闺,哭得梨花带雨,他对天家流派之争向来颇有微词。
“明明都是昆仑的神,为什么非要自相残杀,天神及其天魔为什么非要以仇报怨恩将仇报坐大赢家的实权?”想起他那怨毒神情的母亲,少典就闷闷不乐。
“我不是胆怯,也不是无能,只是觉得神性里也有着人性的自私,人类不也是照着神类捏着变的模具吗,所有的千算万算都源于自私被抽干的利益无限放大!”少典靠坐在床头前,腿跟膝盖压住衾被的边缘,他向侍女痛诉神仙发达的婬欲以及膘肥体壮的私欲。
少典哭唧唧的,青女出没寝室,拈轻怕重:“你的热忱之心不应该由此而变动!”
接过紫女递的抖颤黄帕,少典简单擦拭鬓角。
猴子马上去到少典那里的住所,隔壁就是他从前的居住屋,少典特意从山顶搬下来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念想。
阆风苑里,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小耗子,猴子作为他的教父别有一番养成系的成就感。
幼崽的回忆漂浮过海,少典对他总是那么依赖,那么仰仗他的无私关爱。
猴子在小孩耳边哼着耳熟能详的摇篮曲,就像少典小的时候一样,从未变改熟悉的音调。
基于少典喜欢听,爱听白雪歌,猴子总会让他得逞,宠溺地揉他黑米般的乌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