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宅内外之景,非景非虚,岂止神境,焉有梦华,非所以然也。
阆风苑,隔壁是玄圃室,卧室里空洞洞的,早已封门封锁。
明珠华盖的小木屋,猴子虚妙点指,彩衣仙女秘而不宣。
七位仙女,婀娜窈窕,东西三拜,北南四揖,大礼朝拜圣真。
猴子神凝气静,不说一句,揭袍拂槛,快快协助少典起床。
少典乘梦游虚,一受刺激,眼角抽筋,圆咕隆咚的大眼睛闪出一片光,他知道是猴子来探病了。
“我母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少典长发齐腰却无脸面见他,因为心存愧疚而低下汗颜的下巴。
“你母亲视我为虎狼凶兽,而你居然不怕我,可想而知,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母亲的错,甚至是你有意轻敌!”两个同样底色孤独的人就这样见了面,碰了词。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少典解释道。
少典是典型的庸人自扰,猴子不会对他出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许兄弟之间会生分,但亲情不会就此缓缓流淌。
猴子拍了拍他背心,示意可以缓解局促地尴尬。
帝子喝药的习惯多年来都是雷打不动,先一口汤药,再一勺红糖,灌完药之后还得用糕点咽咽,把喉咙口涌上来的苦味彻底给咽下去。
一海碗黑色苦涩般浓稠的中药,上面还飘着残留的药渣子,小孩看着碗里的中药一狠心用手捏住鼻腔,一大碗药仰着头抵着喉咙根咕下去,倒头胃里翻涌全都给吐在墙根,没办法的猴子打头再给他端来一碗,看着病人全部喝下去他才放心收碗回了厨房。
“你没藏起来吧?”胃里一阵恶心,偷感重的白耗子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柜门。
知道少典意有所指,心有所图,猴子给他倒了一碗白茶,没好气地说:“都在柜子里锁着呢,没动!”
于是花面老鼠翻箱倒柜的去偷吃零食,老鼠嘴巴一刻也没停过,房间里都是开封的零食的油纸,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掉的是吃剩的果核跟没吃完的小麻花。
“我无比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等有了自保的能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这句话是少典望着猴子说的,他说出去的话一向很有份量。
“成就别人不如先成就自己!”风沙吹进眼眶,猴子非常动容,对从小爱护的小孩有了片刻的宽慰。
兄弟之间,挂念不可多得的亲情,适才被价值千金的情义感染,帝子才会用情至深,希望手足之情能坚不可破,他幻想着披上坚不可摧的麻将披风能抵抗抵御妖魔大军的跃跃欲试。
“发光的除了金子,还有可能是银子,你还小,不知道大人也没那么好当的!”小孩子年纪小,总爱发牢骚,猴子长相高大,他会蹲下身来说甜话哄他开心。
帝子有心伤,猴子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将少典跟自己打扮得一模一样,衣服穿出去见人,走出去妖精逢人就夸俩兄弟就像是亲生的兄弟。
少典端起位高人臣的架势,他狐假虎威地走出四方名堂,大摇大摆的往气场足的猴子边上那么一站,背心挺直,腰杆挺得直些,精气神足得很儿。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