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属于自己的软弱无能如同一枚毒刺深深扎进他底心,不忍儿子跟着他继续造业,他拿起剑矛想方设法给了儿子一个卑微的希望。
“嗯嗯!”孙三省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大圣喂了一口饭,最后卯足劲儿地点了点下巴。
“你是我老来得子,你也别怪你老爸没用,你老爸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本来养活我一个人就困难,可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你,两个人吃饭都成问题。你先吃点苦等老爸哪天发迹了,天天三菜一汤晚上给你加餐好不好?”孙三省吃着吃着,眼角湿红一片,大老爷们像一个娘们家哭唧唧的,要是传出去那得多难听,为了不让儿子发现自己的懦弱,孙三省粗糙的掌心强抹了泪花跟鼻涕花。
“我老爸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他到底还是一个好老爸,有什么好吃会给我先挑,捡到馊饭馊菜一定是我先吃,他喝野菜汤。”大口大口干饭的大圣突然停顿碗筷,两只手掌着碗感概良久。
原来孙三省带回家的剩饭是隔壁不要的,是别人家吃剩下倒进狗盆里喂狗的,他见到有好饭赶紧藏在兜里带回去给儿子吃,结果横遭隔壁女主人的记恨。
那女主人口里骂骂咧咧,狗嘴里说不出一句人话,她大骂孙三省是个不讲脸的。孙三省小偷小摸的行径无益是个惯偷,每日尽捡些人家的剩菜剩汤,隔壁左右几户人家的剩菜剩饭都被他一个人捡高了。
女主人牙尖嘴利,恐小偷变本加厉偷拿自己家的东西,她怒视狗屋前畏首畏尾的懦夫:“给狗吃的,人也能吃吗,我要是你啊,还不如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算了,省得天天被街坊邻居瞧不起,我自己都抬不起头来!”
那女主人吃得好穿得好,说话却是极尽尖酸刻薄。为了填饱爷孙两个的肚皮,孙三省只得抱着冷饭冷菜在一旁赔笑性。他垂容心疲,伈伈睍睍道:“没办法,没钱啊!”
大圣默不作声地扒着半碗馊饭,望着一向坚强的老爸黯然落泪,他懂事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默默低下头去:“我是我老爸从外面捡回来的,据他后来回忆称,我当时生着大病,原先的人家怕养不活就将我扔在沙地里,我老爸正好路过就将我抱回去抚养,一个男人没结过婚生计都成问题,再加上还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我老爸为了我真的是操碎了心!”
大圣永远记得有一年的冬天,除夕的那一夜,讨厌鬼的丈夫给自家的猴子们发压邀钱,大圣称呼讨厌鬼的的丈夫叫伯,伯的婆娘喊伯伯。小伢们过年都有长辈们把钱,就是大圣没人把,看着站在屋门前东张西望的大圣,伯偷偷塞给大圣两张票子,要他别跟伯伯说,大圣扭头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他爸,孙三省要大圣快点把钱还给伯,伯伯要是知道了会跟伯吵架的,这种小钱他们不能爱。
平平无奇的一个地摊货,微微泛黄的釉彩因为频繁使用褪色得厉害,粗糙烂制的碗面因为一笔带过平添了一圈天青色的线釉,碗口碗底光滑的黄釉经年累月磨损变得粗糙极爱刮手,粗瓷碗因为破碎的童年记忆缺失了一块指甲盖大小锋利的瓷片,大圣害怕伤着舌头于是在另一面心不在焉地咀嚼。
野菜汤将粒粒米饭泡得发涨,筷子头挑起一颗软趴趴的墨绿色大米,筷子无心搅动着流动的水米混合的汤饭,大圣心烦意乱根本没有下嘴的欲望,他小小年纪本不该承受接踵而至来自大人的烦扰。
大圣口里包裹食物正在咀嚼变质的黄泔水,他利用掉漆的筷子小心拨动着浸了黄汤绿水的两粒饭粘子,低垂的眼神倍感困惑烦忧。
大圣一副想吃不想吃的样子,孙三省瞥见儿子不肯乖乖吃饭,他立刻板着黑炭脸脸教训起难得挑食的儿子:“儿子,你不是喜欢吃鸡腿饭吗,咱们以后天天吃鸡腿饭,天天吃顿顿吃,吃到吐为止,你说高兴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