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祥玉猛地抬眼看他。
“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凶。”
邢鲲的语气十分笃定,“她只是一只替罪羊。”
闵祥玉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眼里的怒火渐渐褪去:“替罪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邢鲲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疾不徐地分析道:
“老夫人您想,小少爷的性子您最清楚,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也容易被骗。”
“他之前那么喜欢谢安月,一颗心都扑在了人家身上,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招惹别的女人?”
“而且,小少爷虽然是世家公子,但从小到大,您何曾见他做过一件欺负女人的事情?”
“所以,那个女犯人说的话,从根上就是假的。”
闵祥玉的眉头紧紧蹙起,邢鲲的话让她冷静了下来。
确实,傅蕴那孩子,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善良有余,心机不足。
让他去玩弄女人感情,他根本就没那个脑子,也做不出那种事。
邢鲲见她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在第一次得手之后,就该躲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
“可她为什么还要在今天,如此大胆、如此高调地跑去医院,甚至和保镖大闹,故意引来警察?”
“这根本不合常理。”
“她的行为,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凶手,快来抓我’。这太刻意了,刻意得像是在主动送死。”
听到这里,闵祥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刚才完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细想这些疑点。
是啊,一个处心积虑的凶手,怎么会这么愚蠢地自投罗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是故意顶罪的?”闵祥玉的声音冷了下来,“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身影。
“难道真的是……”闵祥玉的瞳孔骤然一缩,“谢安月?”
邢鲲的表情没有任何意外,他微微颔首:“八九不离十。但以谢安月的胆识和能力,她一个人,绝对策划不出如此天衣无缝的替罪计谋。”
“老夫人也知道,她现在是温砚尘的女人。”
“温砚尘……”闵祥玉缓缓念出这个名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她脑中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被飞快地串联起来。
温砚尘高调回归京城,大张旗鼓地要将温家势力从国外引回。
他这次回来,难道……
难道是为了二三十年前的那件事?
一个尘封已久的、血淋淋的记忆猛地撞进她的脑海。
闵祥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再也拿不稳,从指间滑落。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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