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事,整个系统都会崩塌!”苏晚几乎吼了出来。
李星遥却只是轻轻摇头:“正因为我是锚点,我才必须去。他们怕的不是军队,不是武器,是‘被听见’。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能发出声音,他们的‘静默’就永远无法彻底。”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林知遥当年研究共鸣,不是为了控制,也不是为了征服。她是为了让每一个无声的灵魂,都能被世界听见。现在有人想把这个权利夺走,我不能袖手旁观。”
苏晚咬紧牙关,最终只说了一句:“给你七十二小时。超时未归,行动组强行介入。”
三天后,李星遥独自踏入西伯利亚冻土。
他没有穿防护服,没有带武器,只背着一台老旧的铃兰共振仪,那是林知遥生前亲手调试的最后一台原型机。他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像一首写给大地的诗。寒风刺骨,但他走得坚定。他知道,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最怕的不是攻击,是“存在”的证明。
第七天凌晨,极光在天幕炸裂,绿紫色的光流如瀑布倾泻。就在此时,全球铃兰装置同时震颤,花瓣无风自动,齐齐转向北方。
因为??
**声音回来了。**
从西伯利亚深处,传来一段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旋律。那是一首摇篮曲,调子简单,甚至有些走音,却是林知遥生前常哼给女儿听的那首。旋律中夹杂着电流杂音与痛苦的喘息,仿佛演奏者正承受巨大折磨,但歌声从未中断。
“爸爸……”地球另一端,熟睡的女孩突然睁开眼,泪水滑落,“妈妈在唱歌……还有别人在哭……好多人……”
苏晚立即下令定位信号源。数据分析显示,李星遥已被捕获,正被接入一台巨型情绪剥离舱,全身神经系统被强制剥离共情反应。然而,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他启动了那台老式共振仪,将自己的心跳、呼吸、记忆,全部转化为声波,逆向注入敌方系统。
更惊人的是,那台本应“吞噬情感”的静默装置,竟开始反向共振。
因为它第一次“听见”了真实的情感??不是美化过的爱,不是理想化的善意,而是夹杂着痛苦、挣扎、恐惧,却依然选择坚持的**人性**。
一个被剥离情感的实验体,在听到那首摇篮曲的瞬间,眼角流下了第一滴泪。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整座基地的“新人类”开始颤抖,大脑中被封锁的记忆如洪水冲破堤坝。他们想起了母亲的怀抱,想起了童年丢失的玩具,想起了某年冬天,有人曾为他们披上一件旧棉衣。
静默教团的首领??一位自称“无感先知”的盲眼老人??在控制室中咆哮:“关闭它!立刻关闭!这是污染!是病毒!”
可没人回应他。
因为所有人都闭着眼,流泪,听着那首歌。
第十三个小时,李星遥的生理信号濒临消失。他的身体已无法承受高强度的声波输出,肺叶破裂,心脏衰竭。但在最后一刻,他对着共振仪轻声说了一句话:
“林知遥,我替你唱完了这首歌。接下来……轮到他们自己说了。”
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全球陷入死寂。
三分钟后,第一道回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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