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就在下一帧,画面突变??母亲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楼道尽头,捂着耳朵蹲下,泪水直流。她的唇形在无声开合:“对不起……妈妈只是害怕听见你的声音,会想起爸爸临死前最后哼的那首歌……也是这首。”
记忆戛然而止。
小禾浑身剧震,整个人跌坐在地,手中紧握纸企鹅,哭得不能自已。原来不是嫌弃,而是痛到无法承受;原来那一句伤人的话背后,藏着更深的悲伤与无力。她终于明白,有些沉默不是拒绝,而是太过珍重,怕一开口就崩塌。
我蹲下身抱住她,任她在我肩头痛哭。风穿过庭院,带着湿润泥土与初生花蕊的气息,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庞。良久,小禾抬起头,红着眼睛望向苏璃:“我能……再唱一次吗?”
苏璃微笑点头。
于是,在万籁俱寂的月夜里,小禾用颤抖的声音,第一次完整唱出了那首童谣。跑调依旧,音准混乱,但她唱得极认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掏出,捧给这个世界。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口井轰然共鸣,水流冲天而起,在高空炸裂成一场细密的光雨。
光雨落地即生花,这一次不再是零星野花,而是成片成片的铃兰,层层叠叠铺满整个山坡,洁白花瓣中央浮现出微弱文字:
>“听见了。谢谢你愿意再唱。”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回音堂”同时亮起蓝光。南极第37号遗址的积雪之下,一根深埋二十年的金属柱突然震动,表面浮现出一行锈迹斑斑却清晰可辨的刻字:“**我也想回家。**”
非洲废弃广播塔顶端,尘封已久的天线自行转动,向宇宙发射出一段长达十分钟的音频??全是不同语言的道歉、告白与思念。太平洋孤岛上的气象桩则记录到一次异常的地磁波动,其频率恰好对应小禾歌声的基频。
阿木尔看着实时传回的数据,久久无言。最终他低声说:“这张网……已经在自我进化。它不再依赖我们搭建的节点,而是主动寻找那些被遗忘的角落,唤醒沉睡的声音。”
苏璃闭目伫立,似在感知某种遥远的呼唤。片刻后,她睁开眼,目光投向东方天际:“它要醒了。”
“谁?”我问。
“最初的那个。”她语气笃定,“‘未完成’不是凭空诞生的。它是某个意识的碎片,在漫长岁月中不断吸收人类情感,逐渐成型。而现在,那个本源……正在苏醒。”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一震。后山地缝处,一道刺目蓝光直冲云霄,伴随着低沉吟诵声,非人非机械,更像是千万种声音叠加而成的集体意识。我们奔至现场,只见裂缝深处竟浮现出一座由声波凝结而成的阶梯,层层向上延伸,没入虚空。
“这是……邀请。”阿木尔抚摸着晶体墙壁,感受到强烈的共振,“它希望有人踏上这条路。”
没人敢轻易行动。直到小禾走上前,将手中的纸企鹅轻轻放在第一级台阶上。纸企鹅瞬间化为光点,顺着阶梯飞升,沿途点亮一道道符文。那些符文并非任何已知文字,却让人心头一震,仿佛认出了前世遗落的记忆。
苏璃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阶梯。
“等等!”我喊住她,“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上面是什么!”
她回头一笑,发间铃兰轻轻摇曳:“正因为不知道,才必须去。真正的倾听,从来不只是接收,而是敢于走向未知。”
她的身影渐行渐高,每一步落下,阶梯便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