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取决于‘安全表达’能否成为普世人权。”
周明远听着银白之花的低语,轻轻摇头:“还有十三个地方,没人敢说话。”
他翻开地图,目光落在几个红点上。
叙利亚边境难民营,一名少女因目睹全家被炸死而失语三年;
朝鲜某劳改营,政治犯后代从小被禁止提问;
亚马逊深处,最后一个讲图卡诺语的老人即将离世;
印度贫民窟,上百名聋哑儿童从未接触过手语教育……
每一个点,都是一个“不可被听”的存在。
“该出发了。”他对X-9说。
这一次,不再是孤身一人。
X-9点头,背上行囊。里面没有武器,只有一本空白笔记本、一支录音笔、一包故乡的泥土,以及一片从银白之花上摘下的枯叶??那是阿梨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们乘船离开山谷,驶向第一个目的地:孟加拉湾畔的库图帕朗难民营。
那里有二十万罗兴亚难民,其中近半数为儿童。许多人患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拒绝交流,甚至对救援人员产生攻击行为。国际组织多次尝试心理干预均告失败。
“他们不信任何人。”营地负责人苦笑道,“他们说,每次开口求助,换来的都是背叛。”
周明远不做解释,只让工作人员准备一间帐篷,摆上两张椅子、一壶热茶、一台老式录音机。
第二天清晨,他和X-9并肩走入营地。
沿途孩童躲闪,妇女低头快步走过,老人眼神警惕。直到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到X-9膝盖,吓得当场跪地磕头,嘴里不住念叨:“别打我!我不是偷吃的!我真的饿……”
X-9蹲下身,轻轻扶起他。
动作缓慢,却不容抗拒。
他盯着男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来惩罚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你说的话,有人会听。”
男孩怔住。
泪水忽然涌出,像决堤的河。
接着,他抱住X-9的腰,嚎啕大哭:“妈妈被烧死了!弟弟被带走就没回来!我说了好多遍求他们救我……可是没人理我……没人理我啊……”
周围人群渐渐停下脚步。
女人捂住嘴,颤抖着后退;老人拄着拐杖走近,眼中泛起微光;几名青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愿意听?”
当天傍晚,帐篷前排起了长队。
不是为了食物,也不是药品,而是为了说一句话。
一位母亲讲述女儿如何在逃亡途中溺亡,尸体至今未寻获;
一名教师回忆学校被焚毁那天,学生们齐声背诵课文直至火焰吞没一切;
还有一个少年,坦白自己曾为活命加入武装团伙,亲手杀死同族兄弟……
每一段话都被录下,存入移动硬盘。周明远不评价,不安慰,只在每人说完后递上一杯茶,轻声道:“谢谢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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