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在这昌黎县,我们银钩赌坊的规矩就是最大的律法!”
杜勇嚣张惯了,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怎么敢当众说出来?
顿时便被周礼抓住了痛脚,当即道:“原来银钩赌坊的规矩,要大过国法,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县衙请县令评断。只要他老人家点头认了,我砸锅卖铁也还你这十二两!”
他们这赌坊高利贷,都是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那些平民百姓敌不过银钩赌坊的势力,只能捏鼻子认了。
可要真是摆到桌面上来,那还真不行。
这时候,周礼又看了一眼围观的村民,大声道:“诸位乡亲,你们也都在村长家借过钱粮,这九出十三归本就苛刻,咱们咬咬牙还能忍。可若是以后杜勇当家,也这般对你们,这钱粮谁能还得起啊?”
众人本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可一听这事儿关系到了自己,一个个也都来劲了。
这年头,都是穷苦老百姓,遇到个天灾人祸谁能保证不去村长家借钱借粮?
以前是没有人挑头,大家都墨守成规认了这些规矩,可这些年来,多少人被迫卖了自己的田地,成了杜家的佃农,活不下去逃荒的也大有人在。
反倒是杜家钱粮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广。
周礼这一句话,算是挑起了他们心中多年的不满,于是一个个都开口帮腔起来,都觉得这利息太离谱了。
杜勇哪里想到,原本大字不识一个的周二,如今居然还能扯起律法来了,三言两语更是煽动了不少人,继续这样下去可不行。
当即眼神一冷,怒声道:“老子好声好气跟你说,你在这里给我扯这些。兄弟们,动手!”
说着,那几个赌坊打手便是摩拳擦掌,打算用强。
“俺看谁敢!”
朱大壮陡然发出一声怒吼,竟是直接双手发力,将旁边的石磨碾子抱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愤怒的蛮牛,骇得众人齐齐往后一退。
周礼也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家伙平时不声不响,力气居然这么大!
还是个天生的大力士啊。
这一石磨要是砸下去,不死也要重伤。
几乎同时,一道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几乎擦着杜勇的脑门飞过,咄的一声,箭头扎入房梁横柱。
“谁?”
杜勇吓得脸色发白,跳起来躲到几个打手后面,这才看清楚出手之人。
只见张驼子站在不远处的草垛上,再次挽弓搭箭,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瞄准了他。
周礼昨天刚刚救了他的命,张驼子回家休养了一下,接好弓弦,今日一大早就准备来找周礼。
他知道,那野狼受了伤,周礼多半要去追的。
自己虽然受了些伤,但多少还有些经验,于是跟自家婆娘商量着,打算来帮忙,也算报答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