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免于出事之后遭凝姬的抱怨。况且,那本就是大家一起想主意,相互反驳几句是在所难免
的,都说不上丢什么面子的事,何至于就记仇了?”
卫湘冷笑出喉:“那若是她出那主意本就有利可图,我的规劝让她实实在在地损了银钱呢?”
琼芳浅怔,一时沉吟不言,卫湘缓缓道:“褚氏那日的主意出得荒唐,我只道她是不清楚下头宫人的苦楚。现下想想,那点子道理却也没什么难懂的,褚氏虽不似我出身永巷,也浸淫宫中多年,不当不知其门道。再想想她曾经御前当差几年的
事......”卫湘睇了眼琼芳,“御前的人在别处最受欢迎的了,谁都想结交。”
琼芳因她的话渐渐拧起眉,待她话毕,琼芳不禁屏息:“若按娘子这样说,只怕褚氏早已和一些管事宫人结交上了,听闻凝姬得了腊八的差事,便有意从中捞些钱财,才会去说那样的话?也是......自从褚氏失宠,掌印虽时时顾着,却终究比不得
她盛宠的时候。常言道由奢入俭难,她又是那样的性子,更不免想多弄些钱,好过从前的日子。若这样算来………………”琼芳哑了哑,苦笑,“那娘子还真是断了他们的好财路。”
“可不是么。”卫湘幽幽一叹。
若真是因为这个,她断的可不是那一干人这一回的财运。
她那日在品点小聚上将个中因由都说了个明白,凝姬听得一清二楚。凝姬在皇后跟前又素来得力,常能得些差事,日后位份再高些,真能协理六宫也未可知。现下她因卫湘所言晓得了各种的弯弯绕绕,日后有诸如此类的事情,想是都不会再动
赏钱的念头,这才真真儿是断了一条“好财路”。
这样算来,她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是这也没法子,一则是她恰是这样的出身,旁人可说不懂,唯她不能,那日她若不劝,来日凝担了骂名,免不得要怨到她头上来;二则是她既是这样的出身,原也没道理不去管这种事,眼瞧着那些与她一
般身份的人吃苦受罪。
是以卫湘也并不因此而有什么懊恼,只庆幸今日最险的一环算是过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积霖奉了刚煎好的药来,卫湘又是那样一饮而尽,而后小睡了一觉,醒来时摸出怀表瞧了眼,已是下午四点。
她身上恢复了些气力,但仍烧着,琼芳说晚些时候御医还会前来看诊,卫湘不由得又想起太医院里的另一号人,愈发拿不准那人的心思。
她兀自静神半晌,想着皇帝说要过来用晚膳,便强撑着起身,命琼芳为她梳妆。然而才在妆台前坐下,成就进了屋,躬身道:“娘子,御前的张公公来了。
话才说完,张为礼已走进来,朝卫湘一揖,声线平静道:“御媛娘子安。陛下差前来知会,道是雪灾之事棘手,户部上下几乎都到了,几位皇商也尽来觐见,廷议不知何时才能散。娘子病着,先用膳、歇息便是。”
卫湘从镜中与琼芳相视一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公公。”
张为礼再行一礼,就告了退。卫湘因气力不支,未再如前两次那样苦心谋划引他过来,在张为礼走后就撂下了刚从妆奁里拿起来的珠钗,懒散地回到床上去躺着。
这般一躺她便又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却是因屋外嘈杂,一声惊呼更是分明:“什么?!”
宫人们其实都知卫湘正睡着,他们不应吵闹,只是这正在宫中飞传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