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自我厌弃与一种害怕失去掌控的恐惧,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岩浆般轰然喷涌而上,硬生生将那几乎脱缰的丶柔软的情感狠狠压了下去,碾碎!
不!
他不能!
他绝不能就这麽轻易地动摇丶原谅!
他曾经承受过的那种被全世界抛弃丶信仰崩塌的极致痛苦,他为此堕入这万劫不复的魔道丶双手沾满血腥的绝望,难道就因为这几滴眼泪丶这几句迟来的辩白,就这麽轻描淡写地丶一笔勾销了吗?!
那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疯狂与痛苦,又算什麽?!
一场可笑至极的误会?!
「呃啊——!
!
!
」伴随着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丶充满痛苦与暴戾的嘶吼,寒默语的动作骤然变得更加猛烈丶更加深入丶更加不顾一切!
彷佛要透过这近乎毁灭性的丶深入的占有,将两人之间那看似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自己内心那无法宣之於口的丶海啸般的痛楚与挣扎,连同这具让他爱恨交织的身体,一并彻底地碾碎丶融合!
剧烈而快到几乎残暴的冲撞,让冷言梅瞬间从那短暂的情感交汇中被狠狠地抛入了纯粹感官的丶无法思考的漩涡。
所有的理智丶所有的哀伤丶所有的疑问,都被这强悍到极致的力量撞得支离破碎。
他只能被动地丶无力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原本抵在对方胸膛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滑落,指甲却在寒默语那肌肉贲张丶汗湿的古铜色背脊上,抓挠出一道道混杂着情欲与痛苦的鲜红痕迹。
断断续续的丶压抑不住的呻吟与破碎的呜咽,被一次次凶猛的顶弄撞击得越高亢而凌乱,在空旷的魔窟中回荡,交织成一曲充满痛苦与强制欢愉的丶诡异的乐章。
最终,在一阵濒临窒息般的丶极致的紧绷与痉挛之後,寒默语将一股灼热到几乎烫伤内壁的浓稠洪流,狠狠地丶毫无保留地释放在那被反复蹂躏丶早已敏感麻木却又异常火热的深处。
与此同时,冷言梅的身体也剧烈地抽搐起来,出一声极压抑的丶如同叹息般绵长而颤抖的泣音,前端那早已挺立渗液的欲望,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竟也达到了被迫的丶激烈的高潮,浊白的液体溅湿了他自己冰冷的小腹与寒默语坚实的腹肌。
沉重的丶压抑的喘息声,在情欲气息浓郁的寂静魔窟中交织丶回荡,久久不散。
寒默语维持着伏在冷言梅身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彷佛一尊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石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这具身体细微的丶高潮馀韵般的颤抖,能听到那压抑的丶细弱游丝般的啜泣与喘息。
那双赤红的瞳孔之中,激烈的欲火与激情如同潮水般迅褪去,留下的却不是满足,而是一片更加空茫无际的荒芜与一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丶浓烈的自我厌恶。
他对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动摇与几乎脱口而出的呼唤,感到无比的恐慌与愤怒。
他猛地抽身而出,带出些许浊液与隐隐的血丝,溅落在冰冷污浊的玉榻表面,出轻微的声响。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多看冷言梅此刻是怎样一副被彻底摧折丶却又因极致情事而透出惊人艳色的模样,只是粗暴地拉过一旁散落的丶早已被撕裂的衣物,胡乱地遮盖住自己依旧残留着情欲痕迹的躯体,也彷佛是想藉此动作,遮住那颗动摇得厉害丶几乎要跳出胸膛的丶混乱不堪的心。
他近乎仓促地背转过身,将自己紧绷如铁石丶却微微颤抖的背影留给玉榻,周身那原本稍有平息的魔气再次剧烈地丶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如同他内心那无法平息丶也无处宣泄的惊涛骇浪。
「……」冷言梅张了张那张被吻得红肿不堪丶微微颤抖的唇,喉咙乾涩痛,想要叫住他,想要趁着这诡异的丶激情过後的短暂平静,抓住那一闪而逝的丶彷佛冰层裂开缝隙般的希望,将所有压抑在心底的误会丶委屈与真相,尽数倾诉而出。
方才寒默语那几乎脱口而出的丶带着颤音的呼唤,给了他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丶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希冀。
然而,寒默语却像是身後有来自无间地狱的业火追赶一般,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与回头,便如同逃离某种可怕的瘟疫,化作一道迅疾而决绝的黑色魔影,近乎仓皇地丶狼狈地消失在了魔窟更深丶更黑暗的甬道之中,只留下满室的淫靡狼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情欲气息,以及玉榻上那个彷佛被再次无情遗弃的丶冰冷而破碎丶浑身布满暧昧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