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丶自诩正道之士的极度不屑与嘲讽,「集结了那麽多人,布下了所谓的天罗地网,竟然连一个刚刚堕魔丶元神不稳丶只知道凭藉本能疯的石头都拿不下,反而损兵折将……就这样,也敢妄称什麽名门正派,守护苍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他原本精心策划的剧本,是借那些正道修士之手,最好能重创甚至一举灭杀那个碍事的寒默语,到时候他再好整以暇地现身,或许能轻松捡个便宜,吞噬其魔元增强自身妖力;或者……至少能让冷言梅那个不识抬举的梅君亲眼看清楚,那个他曾经倾心相待的石头,如今成了何等只知杀戮丶丑陋不堪的怪物,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最终走投无路,只能绝望地丶乖乖地回到他玄璃的掌控之中,祈求他的庇护。
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丶身负真龙紫气的落难皇帝萧琰,还有冷言梅那个疯子,竟然会不顾自身生死丶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冲入那片修罗战场!
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更是将局面推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寒默语那个疯子,竟然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将冷言梅强行掳走了!
「呵……掳走?」玄璃那张俊美却阴柔的脸上,艳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至极的弧度,指尖猛地收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枚品质不俗的传讯玉符竟被他硬生生捏出了细密的裂痕,灵光瞬间黯淡下去。
「我玄璃看上的人,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猎物,岂是你这块不通情趣的顽石能够轻易带走丶独占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执意要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留馀地了。
」
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掉,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丶一次次坏他好事丶抢走他猎物的石头!
既然无法在寒默语力量最盛时直接从其手中抢人,那就……换一种更隐秘丶更毒辣的方式。
他要让冷言梅彻底无路可走,让这三界六道丶天地人间,再无他的立锥之地!
最终,他也许会像一只被折断了所有羽翼丶伤痕累累的珍贵鸟儿,只能绝望地从高空坠落,而那时,自己或许将是唯一可能丶也是唯一愿意接住他的人……或者,更乾脆一点,在他彻底坠落丶粉身碎骨之前,亲手将这份美丽却不属於自己的璀璨,彻底掐灭丶毁灭!
一种因极度爱慕而不得丶最终扭曲变质成的强烈占有欲和毁灭欲,如同最剧毒的藤蔓,在他心中疯狂地滋长丶缠绕,几乎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他随手将那布满裂痕丶已然报废的玉符像丢垃圾一样扔到角落,又慢条斯理地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了另一枚色泽更加深邃幽暗丶表面刻画着诡异而灵动的蛇形纹路丶散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玉符。
他将一缕精纯而阴冷的神识注入其中,玉符表面顿时泛起一层幽幽的丶彷佛能吸收光线的乌光,一个模糊却带着无上威严与凛然正气的苍老声音,从玉符中传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与厌恶。
「玄璃?你这妖孽,竟敢主动联络本座?」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如今在北境前线统筹剿魔事宜丶在修仙联盟中举足轻重丶对待妖魔态度向来以强硬铁血着称的凌霄剑宗执剑长老——清虚真人。
玄璃脸上立刻挂起了那副他惯用的丶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充满危险气息的虚假笑容,声音却刻意压低,营造出一种带着诚恳与忧国忧民般的忧虑:「清虚真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我此次冒昧打扰,实非为私怨,而是有关北境苍生安危丶迫在眉睫的重要情报,思前想後,觉得不得不告知真人,以免酿成更大祸患。
」
「哼!
妖言惑众!
有话快说!
本座没空与你这等邪魔外道虚与委蛇!
」清虚真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丶厌恶与极强的排斥感,显然对於与玄璃这等积年老妖打交道,感到极为不适与耻辱。
玄璃对於对方毫不客气的态度也不动怒,彷佛早已预料,他不再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带着一种引人探究的神秘感:「想必真人与联盟诸位道友,早已知晓北境战场那石魔寒默语肆虐横行丶难以制衡之事。
但真人可知,那石魔并非如表面所见那般,是孤身作战?他与一株修行过千年的梅树精关系匪浅,可谓同气连枝,互为表里,早已结成了牢固的同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