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
」萧琰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种深层次的疗伤对施术者同样是巨大的负担与考验。
他必须极度小心,如同在悬崖边行走,既要修补灵核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又不能伤及冷言梅的根本,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他的神识随着龙气一同进入,清晰地看到了那布满裂痕丶几近破碎的灵核现状,心头愈沉重如铁。
「你的灵核损伤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萧琰的声音透过神识传递,带着凝重,「难怪寻常渡气毫无用处。
现在,我会用龙气暂时缝合这些裂痕,过程会很痛苦,你必须保持清醒,配合我的引导。
」
龙气如无数道金色的丝线,在萧琰精妙的操控下,开始细致地缝合那些狰狞的裂痕。
每修复一丝,冷言梅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一下,细碎而压抑的呻吟不断从他紧咬的唇间溢出。
这过程漫长而煎熬,彷佛将一件彻底破碎的珍贵瓷器,用最细的线,一点一点地重新拼接起来,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与耐心。
「坚持住……就快了……」萧琰不断地低语,既是安慰冷言梅,也是在提醒自己绝不能分神。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过度消耗龙气与心神,让他本就带伤的身体雪上加霜,内腑传来隐隐的痛楚。
但他环抱着冷言梅的手臂依旧稳健如初,输送龙气的节奏没有丝毫紊乱,那双凤目中闪烁着坚毅无比的光芒。
随着龙气的深入修复,两人之间彷佛建立了一种奇妙的丶越言语的联系。
萧琰能清晰地感受到冷言梅深藏的无尽痛楚丶深入骨髓的迷茫,以及那一丝对北方无比执拗丶甚至堪称偏执的念想;而冷言梅,在这毫无保留的丶最深层次的接触中,也模糊地触碰到了萧琰内心的坚毅不屈丶深沉的忧虑,以及那份对他莫名的丶不计代价的守护之意。
这种心神相连丶几乎融为一体的感觉,远比任何肉体接触都要来得亲密无间,也更加危险万分。
此刻,他们的心神如同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稍有不慎,灵力反噬,两人都可能心神受创,万劫不复。
「你……看到了?」冷言梅虚弱的声音直接在萧琰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被窥探秘密的难堪与警惕。
「无心冒犯。
」萧琰回应道,神念平和,「此刻你我心神相连,难以完全隔绝感知。
专注於疗伤,勿被杂念干扰。
」
时间在寂静而紧张的疗伤中缓缓流逝。
破屋外,凛冽的寒风吹过枯死的梅枝,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破屋内,只有两人粗重交织的呼吸声和龙气流转时出的微弱嗡鸣,映衬着这生死关头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当最後一道主要的裂痕被龙气勉强修复丶连接,冷言梅灵核那持续不断的崩溃之势,终於被强行止住。
一股微弱但确切无疑的生机,如同寒冬过後悄然探出头的青草,开始从灵核最深处重新焕出来。
萧琰长长地丶深深地吁出一口气,这口气彷佛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撤回了大部分龙气,只留下一缕最为温和的气息,如同母亲的手,继续温养那刚刚修复丶依旧脆弱不堪的灵核。
他依旧保持着从背後环抱冷言梅的姿势,额头无力地抵着对方冰凉的後颈,疲惫得几乎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言梅瘫软在他怀中,之前那如同凌迟般的剧烈疼痛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缓缓泛起的丶久违的温暖与宁静。
那几乎将他彻底吞噬的冰冷和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意识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他能感觉到,虽然力量依旧虚弱得可怜,彷佛一触即散,但生命的确重新回到了这具濒临死亡的躯体之中。
他微微动了动指尖,这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被萧琰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紧紧抱在怀中。
这个认知让他身体瞬间一僵,属於梅仙的清冷与疏离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这过度的靠近。
「别动。
」萧琰的声音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倦意,环抱着他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彷佛怕他消失一般,「灵核初定,极不稳定,需要我的龙气持续温养稳固。
此刻挪动,前功尽弃。
」
他的气息温热,喷洒在冷言梅敏感的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