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的箭雨刚刚停歇。
大地,却以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富有节奏的方式剧烈震动起来。
咚!
咚!
咚!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在汉军步兵方阵的两翼,黑色的潮水缓缓涌出。
三千名骑兵。
三千名连人带马,都包裹在厚重黑色甲胄之下的骑兵。
人马俱甲!
冰冷的铁制面甲遮蔽了骑士的面容,只留下一道狭长的缝隙,透出视线。
他们就像三千座从地狱中走出的移动铁塔,沉默着,散着足以让空气凝固的压迫感。
“那……那是什么?”
一名羌人百夫长声音颤,手中的弯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没人能回答他。
无论是溃不成军的羌人,还是帅旗下观战的西凉诸将,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被夺走了。
那是一种纯粹由钢铁和死亡堆砌而成的恐怖。
汉军重骑兵校尉,缓缓拔出腰间的制式环刀。
刀锋向前一指,对着那片已经彻底混乱的羌人军阵,出了震天的怒吼。
“为了大将军!”
“为了大汉!”
“冲锋!”
没有多余的口号,命令简单而直接。
“驾!”
三千名重骑兵齐齐一夹马腹,沉重的战马开始迈动步伐。
慢跑。
快跑。
最后,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他们没有出震天的喊杀声,甚至没有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战场上,只有那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的马蹄声,以及甲叶碰撞摩擦出的金铁交鸣。
已经乱作一团的羌人联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许多人还在惊恐地回望陷阵营的方向,后背就彻底暴露给了这股新兴的死亡浪潮。
下一刻,钢铁洪流狠狠地撞进了散乱的羊群之中。
“轰!”
撞击的瞬间,没有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无数骨骼碎裂的“咔嚓”
声,和血肉被长矛刺入的“噗嗤”
声。
冲在最前面的羌人骑兵,连人带马,被这股恐怖的动能瞬间撞得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去,又砸倒了一大片同伴。
一名骁勇的羌人将领,试图用自己的勇武阻挡这股洪流。
他挥舞着弯刀,奋力砍在一名重骑兵的胸甲上。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火星四溅。
厚重的甲胄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而那名重骑兵看都没看他一眼,战马的度甚至没有丝毫减慢。
“砰!”
羌人将领连同他的战马,被巨大的马身直接撞飞,胸骨在瞬间塌陷,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天空。
这就是一场屠杀。
一场纯粹的力量碾压。
羌人引以为傲的骑术,在绝对的冲击力面前毫无意义。
他们手中的弯刀和长矛,砍刺在重甲上,除了留下一串火星,根本无法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
而汉军重骑兵,他们甚至不需要使用手中的兵器。
他们只需要保持冲锋的姿态,用战马的重量和度,就能将眼前的一切敌人。
无论是人是马,是血肉之躯还是简陋的皮甲,通通撞碎,碾成肉泥。
那片由羌人组成的混乱军阵,被这股钢铁洪流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口子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扭曲的尸体和残缺的肢体。
鲜血,染红了铁蹄。
远处的先零领,脸上的惊恐和迷茫已经化作了彻底的绝望。
他看着自己的勇士被成片成片地撞碎,看着那股黑色的洪流在自己的军阵中肆意冲杀,来回穿凿。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军队……”
而在汉军的帅旗下。
马、马休、马铁三兄弟,已经彻底石化了。
马的嘴巴微微张开,喉结上下滚动,却不出任何声音。
他脑中一片轰鸣。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西凉铁骑,想起了自己天下无双的骑术。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支横推一切的钢铁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