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伪宫之内。
袁术披头散,精气神已经不在。
“刘景…卢植…张飞戏忠!”
“奸贼!
恶贼!
逆贼!”
他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能的疯狂。
殿下,杨弘、阎象等一众文武跪在地上,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
袁术猛地停下脚步,通红的眼睛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怒火再次喷涌而出。
他冲上前,对着为的杨弘就是一脚。
“哭!
哭!
哭!”
“满朝公卿,从昨夜哭到天明,又从天明哭到如今!”
袁术指着所有人的鼻子。
“能哭死那刘景否?能哭回我的五万大军否?”
杨弘等人被骂得瑟瑟抖,将头埋得更低,不敢辩驳一字。
袁术喘着粗气。
大败的阴影将他所有的骄傲与野心都撕得粉碎。
府库空了,粮仓空了,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之前他还想进步,还想称帝呢。
现在看进步个屁,称帝个屁。
就在这时,谋士阎象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着开口。
“主公息怒,为今之计,是尽快补充钱粮军械,重整旗鼓。”
“废话!”
袁术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钱粮在哪?军械在哪?你给我变出来吗?”
阎象被踹得一个趔趄,却不敢喊痛,连忙爬回来,急切地说。
“主公,庐江郡富庶,太守陆康更是屯粮无数。”
“主公可遣使者,命其输送粮草军械,以解寿春之危!”
袁术的动作停住了。
对啊,庐江!
陆康那个老东西,仗着自己是汉室忠诚,一直标榜什么忠诚,坐拥江南鱼米之乡,富得流油。
“好!”
袁术一拍大腿。
“就这么办!”
“立刻派人去庐江,告诉陆康,我急需粮草三十万石,军械十万套,让他三日之内,送到寿春!”
他语气傲慢,仿佛庐江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
庐江郡,太守府。
年过六旬的陆康须皆白,但精神矍铄,腰杆挺得笔直。
他看着手中那封来自寿春的告谕,气得浑身抖。
信中言辞狂悖,通篇都是命令的口吻,哪里是商议,分明就是勒索!
“啪!”
陆康将竹简狠狠拍在案上,对着堂下那位趾高气扬的袁术使者怒目而视。
“袁术一介国贼,不惜民力,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将南阳霍霍完了,如今竟然想要我庐江的粮食和盐铁?”
“如今兵败如山倒,竟还有脸面向我大汉忠臣勒索钱粮?”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忠臣的凛然正气。
“回去告诉袁术!”
“我庐江的粮食,只会用来赈济灾民!
我庐江的军械,只会用来剿灭国贼!”
“想要一粒米,一寸铁?痴心妄想!”
说罢,陆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封竹简,扔在使者脸上。
“来人,将这助纣为虐之徒,给我叉出去!”
府衙卫士立刻上前,将那名目瞪口呆的使者架起来,拖出了大堂。
消息传回寿春,袁术的宫殿内再次传出野兽般的咆哮。
“老匹夫!
安敢辱我!”
他拔出腰间佩剑,疯狂地劈砍着面前的案几。
木屑纷飞。
“传我将令!
尽起大军,踏平庐江!”
“我要将陆康那老匹夫碎尸万段,诛他九族!”
杨弘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死死抱住他。
“主公不可啊!”
“我军新败,士气低落,粮草不济,万万不可再起大战啊!”
袁术被众人拦着,依旧疯狂挣扎,状若疯魔。
良久,他才耗尽了力气,颓然地被众人扶到御座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怒火渐渐平息,阴狠的算计浮上心头。
不能动用主力,但不代表他咽的下这口气。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孙策,自从他父亲死后,孙坚的部下一直投靠在他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