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死死地盯着荀攸!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名正言顺地坐稳这荆州,再安安稳稳地传给自己的儿子吗?
曹操和袁术许诺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战后利益,可刘景给的,却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一旁的蒯越和蔡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意动。
“景升公!
不可啊!”
刘备见刘表已然心动,急得满头大汗,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
“刘景此人,野心勃勃,狼子之心路人皆知!
今日之徐州,便是明日之荆州啊!
您若信他,无异于引狼入室!”
“住口!”
一声厉喝,打断了刘备的嘶喊。
荀攸猛然回身,原本温和的目光变得如同利剑一般,直刺刘备。
“刘玄德!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声怒斥,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荀攸指着刘备,字字诛心。
“大将军取徐州,是陶恭祖自知时日无多,为保徐州百姓免遭战火,三辞三让,徐州军民万众一心,开城拥戴!
此乃顺天应人之举,是为王道!”
“而你呢?!”
荀攸上前一步,声震屋瓦。
“你在徐州又做了什么?!”
“陶恭祖病重,你不思如何退敌以报知遇之恩,却在州牧府外聚众哭啼,日夜不休!”
“怎么?莫非是想将陶使君活活哭死,你好趁机谋夺其基业吗?!”
“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尚且哭不死一个董卓!
你刘备在府外哭上几天,就能哭来一座徐州吗?!”
“吾观玄德公,巧言令色,不过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何谈匡扶汉室!”
“大将军行的是堂堂正正的王道,而你,行的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鬼祟之道!”
“凭你也配,在此妄议大将军!”
荀攸一番话,如狂风扫落叶,将刘备所有的伪装都撕得粉碎。
刘备呆立当场,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张着嘴,却不出半点声音。
大厅之内,落针可闻。
荆州的文武官员们,看向刘备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他们之前只知刘备仁义,却不知还有这等不堪的过往。
高坐之上的刘表,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手。
他的目光从荀攸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刘备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和漠然。
那是一种看穿了所有把戏之后,彻底的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