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诸君,都说说吧,这一仗,是救,还是不救?”
“救!
怎么能不救!”
话音未落,张飞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几,出“砰”
的一声巨响。
他霍然起身,环眼圆睁,声若洪钟。
“大哥!
那曹阿瞒欺人太甚!
借着个由头就想屠城,简直不当人子!”
“他曹操去得,俺们就去不得?”
张飞一把抓起桌上的丈八蛇矛,重重往地上一顿,石质的地板都为之震颤。
“阿瞒可往!
我亦可往!”
“大哥如今是汉室宗亲,天下楷模!
若是见死不救,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俺愿为先锋,领五千兵马,直扑徐州,定要那曹贼知道俺们的厉害!”
张飞一番话说得是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翼德不可鲁莽!”
军师戏忠立刻站出来反驳,他面色严肃,对着张飞摇了摇头。
“我军刚刚结束与袁绍、公孙瓒的大战,将士们连番苦战,早已人困马乏,亟需休整。”
“再者,从冀州到徐州,路途遥远。
我军劳师远征,粮草补给线拉得太长,若是被曹军派轻骑袭扰,后果不堪设想。”
戏忠的分析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张飞火热的头顶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徐州百姓被那曹贼屠戮殆尽吗!”
张飞急得直跺脚。
“翼德将军稍安勿躁。”
荀彧起身,对着刘景一揖,沉声道。
“主公,属下以为,徐州必救!”
“我军高举仁义大旗,方能得天下归心。
陶谦血书已至,天下瞩目。
若我军坐视不理,之前积累的声望将毁于一旦,会让天下有志之士心寒。”
“没错,文若先生所言极是!
必须得救!”
“救,固然要救,但如何救,是个大问题。
戏军师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
一时间,厅内众人分作两派,争论不休。
一派认为,为彰显仁义,哪怕付出巨大代价,也必须立刻出兵,与曹操在徐州正面决战。
另一派则更为稳妥,认为此时不宜再起大战,应以稳固刚刚拿下的幽、冀二州为要任务,徐徐图之。
刘景端坐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言不。
他没有去听那些激烈的争辩,目光却缓缓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个人。
贾诩,郭嘉。
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贾诩低着头,手指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双眼微眯,仿佛老僧入定。
郭嘉则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景知道,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终于,在众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贾诩缓缓抬起了头。
“主公。”
他一开口,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属下以为,翼德将军与文若先生说得都对,徐州,非救不可。
但戏军师所言亦是老成之见,与曹军主力在徐州决战,非上策。”
“文和,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张飞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贾诩并未理他,而是继续说道:“问题不在于救与不救,而在于,如何救。”
“我军的目的,是解徐州之围,而非与曹操拼个你死我活。”
他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新的思考。
就在此时,一直神游天外的郭嘉,突然“噗嗤”
笑出了声。
他放下酒杯,抚掌而笑。
“文和此言,深得我心。”
郭嘉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厅中央的地图前,目光在兖州和徐州之间来回扫视。
“主公常说,民心为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点在了兖州的核心地带——陈留。
“曹操倾巢而出,其后方兖州必然空虚!”
“我军何必千里迢迢跑去徐州跟他硬碰硬?我们直接打他的老巢!”
郭嘉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围魏救赵?
这确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