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骚动。
公孙瓒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大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田畴根本不理他,声音愈激昂!
“其二!
你为一己之私,竟驱赶无辜百姓为你攻城,视人命如草芥!
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此为不仁!”
“轰!”
这句话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巨浪。
许多白马义从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想起了那些在自己刀枪逼迫下,哭喊着冲向城墙的百姓。
那是他们的同胞!
“其三!
你暗中勾结乌桓、鲜卑,引狼入室,祸乱我大汉边疆,致使乡里残破,百姓流离!
此为不义!”
田畴每说一句,便向前踏出一步,气势层层攀升!
“似你这等不忠、不仁、不义之徒,猪狗不如!
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公孙瓒被骂得浑身抖,脸色由红转紫,他指着田畴,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把这个狂徒给我拉下去砍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田畴不是来求和的,而是来当着他全军的面,指着鼻子骂他的!
“凭你也配!
你只不过是刘虞那老匹夫的一条狗!”
公孙瓒终于吼了出来。
田畴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且慢!
待我说完再行处置不迟!”
“我乃大汉之臣,忠于汉室,忠于百姓!
而你公孙瓒,不过一国之叛贼,乱世之奸雄!”
他笑声一收,厉声宣布。
“我家张辽将军,羞与尔等挟持妇孺之辈为伍!
特此明告:将军家眷,在我军中好吃好喝,秋毫无犯!”
此言一出,全军哗然!
什么?对方根本没想用家眷来威胁?
那我们这几天在干什么?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高台上的公孙瓒,那目光里,充满了怀疑、不解,甚至还有一丝羞耻。
公孙瓒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数万人的目光下炙烤。
他感觉自己的威信正在飞崩塌。
田畴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高高举起手臂,直指公孙瓒,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张将军有言!”
“只要你公孙瓒,还算个男人!”
“就该率领你的白马义从,与我军堂堂正正一战!”
“无论胜负!
你的家人,都将完璧归赵!”
“你,敢是不敢?!”
“敢是不敢?!”
“敢是不敢?!”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整个大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白马义从的骑士,都挺直了胸膛,他们的手握紧了兵器,眼神灼灼地盯着他们的主公。
白马义从,天下精锐!
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他们可以战死,但绝不能背负懦夫的骂名!
战,还是不战?
不战,则坐实了自己是靠挟持妇孺才能苟活的懦夫,白马义从的荣耀将荡然无存,军心立刻就会崩溃!
战,则正中对方下怀,仓促出战,胜负难料!
这是一个死局!
公孙瓒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退。
他的脸由紫转青,再由青转为一片惨白。
他能感受到,那数万道曾经充满崇拜和狂热的目光,此刻已经变得冰冷、质疑。
“大胆!
竖子辱我!”
公孙瓒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田畴,喉咙里出野兽般的嘶吼。
“好!
好一个激将法!
但是我白马义从岂会怕你一个边郡小将!”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传我将令!
全军整备出击!”
“子泰!
暂且你一条狗命!
回去告诉张辽!”
“洗干净脖颈好好等着!”
“我要用他的头颅,来洗刷他截我妻儿之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