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背后有实打实的信用!”
“据探报,刘景治下,一百枚新钱,可随时在其境内兑换一石粟米,或十尺棉布。
其粮食布匹,堆积如山,取之不尽。”
“百姓不是傻子,他们信的不是钱,是钱背后能换到的东西。”
许攸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沉重。
“我军刚得右冀州,民心未稳。
若强行禁止,只会逼得所有交易转入地下,黑市横行。”
“届时物价飞涨,人心惶惶,百姓活不下去,必然生乱。”
“到那时,不等刘景打过来,咱们的右冀州,自己就先从内部崩溃了!”
许攸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袁绍的头上。
他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脸上的屈辱和不甘却更加浓烈。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那我们为何不自己铸钱?!”
“他刘景能铸,我袁本初就铸不得?”
此话一出,逢纪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万分为难的苦涩神情。
他躬下身子,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袁绍的心口上补刀。
“主公……我们……铸不起啊!”
“你说什么?”
袁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逢纪苦着脸,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双方那令人绝望的差距。
“主公,刘景在常山、在邺城、在左冀州,经营了数年之久。”
“他十分重视农桑,兴修水利,治下粮仓满溢,据说已经家家户户都有两年余粮,何其恐怖!”
“他的官营纺织厂,日夜不休,棉布堆积如山,远销天下。”
“他还有我们闻所未闻的铸币防伪之术,旁人根本无法仿造。”
“而我们呢?”
逢纪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我们刚刚得到右冀州,府库空虚,粮草军用尚且捉襟见肘,哪里有海量的物资,去为我们的新币做信用担保?”
“没有信用,铸出来的就是废铜烂铁,谁会要?”
逢纪深深地低下头,几乎不敢去看袁绍的眼睛,最后吐出了那三个字。
“主公,我们……真的铸不起!”
“铸不起……”
“铸不起!”
这三个字狠狠地砸在袁绍的心口上。
他身体晃了晃,颓然坐回到座位上。
在这一刻,他终于清晰地、痛苦地认识到了自己与刘景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那不是兵马多寡的差距。
那不是名望高低的差距。
那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复制的,恐怖的根基!
他用尽计谋,夺来的右冀州。
而刘景,却早已将自己的地盘,打造成了一个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铁桶王国。
强烈的嫉妒,混合着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将他吞噬。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穿着华丽铠甲,内里却空无一物的稻草人。
而刘景,则是那个手握钢刀,全身肌肉虬结的真正战士。
大堂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郭图眼珠一转,立刻站出来打圆场,试图给袁绍一个台阶下。
“主公,许子远与逢长史所言虽是实情,但我们也不必过于悲观。”
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这‘景字五铢’,虽是刘景之利器,但换个角度想,它能稳定币值,恢复民生,对我方稳定初得的右冀州,亦有好处。”
“依图之见,当前我等不如顺势而为,暂时认可‘景字五铢’的流通,利用这稳定的货币来恢复我方治下的经济。”
“同时,我们加紧整顿军备,积蓄粮草。
待到我方实力雄厚,再与刘景一决高下,也为时不晚!”
袁绍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良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就……依你所言。”
同意了郭图的建议,但他看向洛阳方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深深的忌惮。
他誓,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奉还!
可就在这时。
一名风尘仆仆、满身血迹的斥候被紧急带入了大堂。
“报!”
“紧急军情!”
“主公!
刘景……刘景尽起中枢兵团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