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
“我问你,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若非你嫉妒刘景功高,拥兵不前,我等何至于在荥阳惨败!”
“若非你畏缩不前,给了董卓从容布置的时间,洛阳的悲剧又怎会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血与火的控诉。
“我麾下战死的八千将士,是因你而死!”
“你袁氏满门,更是因你这盟主的怯懦和私心而死!”
“你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
这番话,字字诛心。
每一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袁绍的脸上。
本就悲痛欲绝的袁绍,被曹操当众如此指责,所有的悲伤瞬间转化为了无边的羞恼与愤怒。
他猛地从榻上坐起,一把推开曹操,双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地咆哮。
“曹孟德!”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孤军冒进,贪功求名,将一万将士的性命当做你晋身的阶梯!”
“如今兵败如山倒,像条狗一样逃了回来,还有何面目在此狂吠!”
袁绍指着曹操的鼻子,唾沫横飞。
“你以为我不知道荥阳的战报?救你的是谁?是刘景!”
“若不是刘景,你现在早已是无头之鬼,一具烂尸!”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两人如同两头被激怒的猛兽,当着所有诸侯的面,开始疯狂地互相撕咬。
“我贪功?我若是贪功,为何要将战机拱手让人?是我,是我劝说诸位合力进兵!
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按兵不动!”
曹操气得浑身抖。
“你们在这里饮酒作乐的时候,我的人正在前面流血!”
袁绍不甘示弱,厉声反驳。
“进兵?进兵去送死吗?你那也叫战机?那是董卓给你挖的陷阱!”
“你愚蠢无能,害死麾下将士,如今还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曹孟德,简直是愚蠢至极!”
“我愚蠢?袁本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酸枣联军数十万,为何只有我一支兵马前去追击董卓?”
“为何刘景都已经拿下洛阳,你们还在这里观望?”
“不就是怕他刘景功劳太大,盖过了你这盟主风头吗!”
“你嫉妒!
你自私!
你怯懦!”
“住口!”
袁绍彻底破防了,他抄起案几上的酒樽,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才是盟主!
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你不过是我门下走狗,也敢对我狺狺狂吠!”
这句门下走狗一出,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死死地盯着袁绍,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帐内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孔融、张邈等人见状,连忙上前拉架。
“孟德,本初,都少说两句吧!”
“如今大敌当前,我等应当同心协力才是啊!”
然而,他们的劝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更多的人,如袁术、韩馥之流,只是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尤其是袁术,早就看不惯袁绍的嘴脸,一个庶出的孺子而已,我才是袁家的正统。
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他们巴不得这两人斗得更凶一些。
看着这一张张麻木、自私、幸灾乐祸的脸。
曹操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沉到了无底的深渊。
他忽然笑了。
笑声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呵呵……呵呵呵呵……”
“同心协力?”
他环视帐中所有人,目光锐利如刀。
“竖子不足与谋!”
他高声说道,声音传遍了整个大营。
“我等兴义兵,名为讨贼,匡扶汉室。”
“可笑啊!
真是可笑!”
“到头来,不过是各自心怀鬼胎,为自己牟取私利罢了!”
“你们的眼里,哪有什么汉室?哪有什么天下苍生?”
“只有地盘!
利益!
权位!”
“一群酒囊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