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那刘景小儿简直就是个怪物!
他的兵,他的将,都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吗?怎么可能这么能打!”
董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他怕了。
是真的怕了。
李儒伸出手,冷静地扶住董卓的手臂。
“相国大人,稍安勿躁。”
“刘景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我军新败,士气低落。”
“况且,其兵甲之精良,远胜我军。
正面硬拼,已是下下之策。”
董卓急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他打过来,把我们都杀光吗?”
李儒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硬拼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他扶着董卓坐下,声音压得极低,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相国大人,我有一计,可让刘景全军覆没!”
董卓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问道:“什么计策?快说!”
李儒走到沙盘前,指着上面的一个位置。
“第一计,诈败诱敌。”
“我们明日可尽起大军,佯装与刘景决战,但一触即溃,大军向平县方向撤退。”
“以刘景如今的势头,必然会率大军追击。”
董卓皱起眉头:“这不还是败吗?”
“不。”
李儒摇了摇头,手指移动到了平县北部的一处狭长地带。
“这里,是平阳谷。”
“此谷长约十里,两侧皆是高山,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
“这便是第二计,山谷设伏!”
李儒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刘景年少得志,连战连捷,难免骄纵轻敌。”
“只要他敢追进平阳谷,我们埋伏在两侧的重兵齐出,滚石檑木齐下,必能让他有来无回!”
董卓听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脸上的恐惧逐渐被兴奋取代。
但他还是有些疑虑。
“万一……万一那刘景小儿生性多疑,没有中计呢?他手下那个贾诩,据说可是老狐狸。”
李儒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相国大人所虑极是。”
“所以,这第二计,只是个幌子。”
“我真正的杀招,是第三计!”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后路奇袭!”
“如果刘景识破了埋伏,没有进入山谷,那我军就继续佯装溃败,退守平县,让他更加轻敌,以为我们真的不堪一击。”
“到那时,他必定会放松警惕!”
李儒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另一个位置。
孟津渡口。
“届时,我们暗中分出一支精锐骑兵,绕道奇袭孟津渡口!”
“孟津,是刘景大军的粮草转运之地!
是他大军的命脉所在!”
“一旦粮道被断,他刘景的大军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不出三日,必定军心大乱,不战自溃!”
“到那时,我们再回师反击,刘景小儿,插翅难飞!”
李儒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连环三计,一计套着一计。
无论刘景是骄纵还是谨慎,似乎都逃不出这个天罗地网。
董卓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他爆出狂喜的大笑。
“哈哈哈哈!
妙!
妙啊!”
恐惧和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喜与残暴。
“文优真乃我之子房!
此计必成!
必成!”
董卓激动地拍着李儒的肩膀,眼中重新燃起了暴虐的凶光。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景大军断粮之后,全军崩溃,跪地求饶的场景。
“传我将令!”
董卓猛地站起身,恢复了枭雄本色,对着帐外咆哮。
“命郭汜,率一万精锐,即刻出,星夜赶往平阳谷埋伏!”
“命牛辅、张济,各率两万大军,于谷口周围待命,听侯号令!”
命令被迅传达下去。
整个西凉军大营,这台沉寂的战争机器,再次疯狂地运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