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什么人!”
“是见利忘义的家奴吗!”
轰!
吕布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木案,上面的茶具摔得粉碎。
他双目圆瞪,怒冲冠,指着李肃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主刘景,乃汉室宗亲,灵帝亲封的皇侄,仁德之主!
身负匡扶天下之大任!”
“我吕布追随主公,是为国尽忠,为民除害!
求的是青史留名,不负九尺之躯!”
“董卓那国贼许诺的官爵富贵,在我眼中,不过是粪土而已!”
“他一个将死之人,也配来招降我?!”
李肃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他仰头看着如同天神怒般的吕布,裤裆里一片湿热。
“奉……奉先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
吕布一把抓起桌上的方天画戟,戟刃的寒气逼得李肃几乎窒息。
“来人!”
帐外亲兵立刻冲了进来。
“把这些董卓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全部给我就地查封!”
“一分一毫,都给老子登记造册,回头全部上交主公,充作军资!”
吕布的戟尖指向那些金银财宝和赤兔马。
“此等不义之财,我吕布不屑沾染分毫!”
“至于你……”
吕布的目光重新落回李肃身上,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滚回去告诉董卓老贼!”
“我吕布,就在这里!”
“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取他狗头!”
说罢,吕布抓起笔墨,在一块布帛上龙飞凤舞,奋笔疾书。
写完,他将布帛狠狠摔在李肃的脸上。
“带着这封信,和你这条狗命,滚!”
李肃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营帐,带着那封羞辱性的回信和一份被扣押的财物清单,狼狈地逃回了董卓大营。
……
西凉军帅帐。
董卓正得意地与李儒饮酒。
在他看来,吕布那样的武夫,面对金钱、美女、宝马、高官的诱惑,根本不可能拒绝。
“文优啊,你说那吕布,现在是不是已经乐开花了?”
董卓肥胖的脸上,满是算计得逞的笑容。
“赤兔马都送出去了,他要是再不降,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李儒也捻着胡须,微笑道:“相国此计,万无一失。
吕布一降,刘景小儿便断一臂,我军胜券在握。”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
李肃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跪倒。
“相……相国!”
董卓眉头一皱:“事情办妥了?吕布人呢?”
李肃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块布帛,高高举过头顶。
“相国……招降……败了!”
“吕布他……他骂您是国贼狗彘……还……还把财物和赤兔马都扣下了!”
什么?
董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一把夺过那块布帛,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狂傲不羁的大字。
“告国贼董卓:匹夫竖子,安敢饶舌!
我主明公,天日之表,君臣之义,岂是你这等猪狗之辈所能离间?洗净脖颈,待我奉先亲来取你狗头!”
轰!
董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阵黑。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案几。
“吕!
布!
竖!
子!”
董卓的胸膛剧烈起伏,肥胖的脸庞涨成了紫黑色,五官扭曲在一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离间计,不仅彻底失败,还换来了如此奇耻大辱!
“啊啊啊啊!”
董卓出一阵野兽般的咆哮,他拔出佩剑,疯狂地劈砍着帐内的桌椅器物。
“老子要杀了他!
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
帅帐之内,一片狼藉。
董卓的怒吼,充满了无能的狂怒,回荡在冰冷的夜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