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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校尉与当朝相国。
在德阳殿上,拔剑相向!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场面!
袁绍的声音,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我剑也未尝不利!”
董卓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被袁绍身上那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气势给震住了。
他可以不在乎一个卢植。
但他不能不在乎袁绍。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杀一个袁绍,等于捅了整个天下的马蜂窝!
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至少现在,承担不起。
“相国息怒!”
“本初!
快快收剑!”
太傅袁隗,也就是袁绍的叔父,连同几位大臣,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
他们死死地拉住了两人持剑的手臂,神情惊恐,满头大汗。
“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啊!”
“都是国之栋梁,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啊!”
这番劝解,总算给了董卓一个台阶下。
他胸口剧烈起伏,粗重地喘着气,死死地瞪着袁绍。
那眼神,恨不得将袁绍生吞活剥。
最终,他猛地一甩手,将劝架的大臣甩开。
“哼!”
董卓重重地冷哼,还剑入鞘。
他指着袁绍的鼻子,咬牙切齿。
“今日之事,咱家记下了!”
说完,他再也不看众人,猛地一拂袖袍,转身大步离去。
“退朝!”
一场惊心动魄的朝会,再次不欢而散。
百官们如蒙大赦,仓皇逃离。
袁绍站在原地,缓缓收剑入鞘。
他知道,自己和董卓,已经彻底撕破了脸。
这洛阳,是待不下去了。
当夜。
袁绍收拾好行装,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来到洛阳上东门,解下自己司隶校尉的符节,将其高高地悬挂在城门之上。
这个动作,是在向天下宣告。
他袁绍,辞官了!
不与国贼为伍!
但他悄然带走了司隶校尉的官印。
有此官印在手,他依旧是朝廷命官,号令所属,名正言顺!
做完这一切,他翻身上马,带着心腹,趁着夜色,绝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