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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
从张让府邸出来,夜色已深。
马车没有返回驿馆,而是调转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车厢内,沮授看着面色平静的刘景,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佩服。
他亲眼见证了刘景是如何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权倾朝野的阉党巨擘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份从容,那份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马车很快停在了另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
大将军府。
与张让府邸的奢靡不同,这里更显威严与肃杀,门口的卫兵甲胄鲜明,气势逼人。
通报之后,刘景与沮授被直接领进了何进的书房。
身材魁梧,面带煞气的何进正坐在主位上,审视着走进来的刘景。
他出身屠户,身上那股子草莽气息与大将军的威严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前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何进的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刘景这次没有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军礼。
“末将刘景,拜见大将军!”
他直起身,目光直视何进,朗声道:“末将此来,是为大将军分忧,亦是为大汉江山分忧!”
何进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哦?说来听听。”
刘景示意马国成献上礼物。
同样是三百金,同样是一套精美绝伦的琉璃器。
何进看到礼物的瞬间,眼睛也是一亮,但他更在意的,是刘景接下来说的话。
刘景没有提什么孝敬,而是换了一套说辞。
“大将军,当今朝局,外戚与阉党相争,但真正的祸根,却在于那些盘根错节的士族门阀!”
“他们以清流自居,掌控舆论,把持官位,视大将军与我等军功出身者为草莽,视陛下信赖的常侍为国贼!”
“他们想要的,是袁家的天下,而不是刘氏的天下!”
这番话,字字诛心,精准地戳中了何进内心最深的忌惮与愤怒。
刘景继续说道:“陛下有意让末将出任冀州牧,袁隗老贼,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为何?”
“因为冀州是天下粮仓,是袁氏的根基所在!
他们绝不容许外人染指!”
“大将军,您想一想,若是冀州真的落入袁氏手中,他们便可拥兵自重,粮草自足,到那时,这洛阳城中,还有谁能制衡他们?”
何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毕露。
刘景趁热打铁,掷地有声地说道:
“末将不才,愿为大将军镇守冀州!”
“末将是宗室,手握兵权,与士族门阀素无瓜葛!”
“若末将为冀州牧,冀州便是我大汉的冀州,是大将军您的外藩!”
“有末将在外,为您巩固屏障,看守粮仓,您在内则可大展拳脚,清除朝堂弊病,巩固大汉江山,再无后顾之忧!”
“末将,愿做大将军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何进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刘景。
许久,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粗豪的笑容。
“好!
说得好!”
他大步走上前,重重地拍着刘景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刘景的身子都晃了晃。
“哈哈哈,明远老弟,你这个兄弟,我何进交定了!”
“你放心,明日朝堂之上,有我何进在,谁也别想动你的冀州牧!”
“袁家那帮酸儒,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
一夜之间,成功搞定了何进与张让两大巨头。
返回驿馆的路上,沮授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简直是神乎其技的外交手腕。
然而,他们刚刚踏入驿馆大门,一名斥候便如同鬼魅般闪出,单膝跪地。
“主公!”
斥候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丝不祥。
“袁隗府邸,彻夜灯火通明!”
“他召集了所有在京的袁氏门生故吏,进行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