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
之事。
刚者易折,柔者长存。
想要在这乱世立足,不仅要有披荆斩棘的锋芒,更要有身段柔软的智慧。
……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布,笼罩了整座洛阳城。
白日的喧嚣与紧张,被潜藏在黑暗中的暗流所取代。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驿馆,汇入了洛阳城的夜色之中。
车厢内,刘景与沮授皆换上了一身便服,相对而坐,闭目养神。
张飞则亲自驾车,他身上那股暴烈的气息收敛了许多,但握着缰绳的手,却青筋毕露。
马车没有驶向大将军何进的府邸,而是拐进了一条更为奢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座比许多王侯府邸还要气派的巨宅门前。
门楣上,高悬着两个烫金大字。
张府。
中常侍,张让的府邸。
看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府邸,张飞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个阉人,住的地方比皇宫还气派!”
“他哪儿来这么多钱?全都是民脂民膏!”
刘景从车厢里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翼德,收敛心神。”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今夜,我们是来送礼的,不是来抄家的。”
说完,他便带着沮授,径直走向那朱漆大门。
门口的几名护卫立刻投来了警惕的目光,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挺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刘景和沮授,脸上带着一股惯有的倨傲。
“二位是何人?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这管家显然是见惯了前来送礼求官的人,话语间充满了不耐烦,一只手已经不着痕迹地半伸出来,等着例行的“门礼”
。
刘景没有说话,只是对身后的马国成递了个眼色。
马国成会意,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塞进了管家的手里。
管家掂了掂,入手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十金。
他的腰,瞬间弯了下去,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
“哎呀!
贵客临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一个箭步冲到刘景面前,那态度,简直比见了亲爹还亲。
“贵客快请进!
快请进!”
他一边点头哈腰地将刘景迎进门,一边扯着嗓子对里面飞奔而去,声音都变了调。
“快!
快去禀报阿父!”
“前将军刘景……刘侯爷……携重礼来拜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