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身上,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问题。
“敢问张大儒。”
刘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大汉将士,在边疆与胡虏浴血搏杀,不幸受伤流血,是圣贤书能救他们的命,还是良医良药能救他们的命?”
“天下万民,遭遇天灾人祸,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是圣贤书能填饱他们的肚子,还是高产的稻谷能让他们活下去?”
两个问题,如两记重拳,狠狠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张延的脸色猛地一滞。
他没想到刘景会从这个角度来辩驳。
他强自镇定,梗着脖子辩解道:
“此乃末节!
教化为本!
人若无德,与禽兽何异?纵使衣食无忧,亦不过是行尸走肉!”
“哈哈哈哈!”
刘景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
“说得好!
说得真是好啊!”
他笑声一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民不饱,兵不强,国库空虚,连活着都是奢望,你跟我谈什么狗屁教化?”
“我的道,很简单!”
刘景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是让跟着我刘景的百姓,人人有饭吃,有衣穿!”
“就是让我麾下的将士,上了战场,能少死几个人!”
“就是让这大汉的国库,重新充盈起来,让这天下,重新强盛起来!”
“这!
才是我刘景心中,最大的‘本’!”
一番话,说得在场无数平民代表热血沸沸,眼眶红。
太实在了!
他们听不懂什么圣人大道,但他们听得懂吃饭穿衣,听得懂活下去!
辩论的气氛,在这一刻,被推向了高潮!
就在张延等人被这番“歪理邪说”
气得浑身抖,准备再次驳斥之时。
刘景,却轻轻拍了拍手。
议事厅的侧门打开,两名亲兵抬着一副担架,快步走了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士兵。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刘景走到担架旁,亲手解开了士兵腿上缠着的厚厚绷带。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大厅内此起彼伏。
只见那士兵的小腿上,赫然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
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周围翻卷的皮肉和狰狞的疤痕,依旧在诉说着当时的凶险。
一名身穿军医服饰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躬身一礼,朗声道:
“启禀诸位。
这位兄弟,乃是半月前随军清剿山贼时,被贼人利斧所伤。”
“当时血流不止,伤口很快便腐烂化脓,高烧不退。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等伤势,十死无生!”
军医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张延等儒生,更是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刘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那军医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激动与崇敬的神色。
“但是!
府君赐下神药,命我等以此为伤兵救治!”
“我等先用一种烈酒为他清洗伤口,再敷上一种神药。
不过三日,高烧便退!
不过十日,伤口便开始愈合!”
“半月之后,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活了下来!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整个大厅炸响!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谁家没有亲人朋友当兵?
谁不知道,在战场上,被砍伤后,死于伤口感染的,远比当场战死的要多得多!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刘景从亲兵手中,接过了两样东西。
一瓶装着的清澈液体。
还有一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小瓷瓶。
他将两样东西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声音,响彻全场,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自信与骄傲!
“诸位看好了!”
“这瓶,就是军医所说的烈酒,它的作用,是清洗掉伤口上所有我们眼睛看不到的‘污秽’!”
“而这瓶,就是我常山郡‘医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