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变幻的脸色,继续说道:“这还不够。”
“我还承诺,凡是积极配合的家族,其子弟可由我亲自考核,择优录用为官吏。”
“给他们利,再给他们名!”
“利益与前途双管齐下,何愁大事不成?”
“如今的常山郡,土地新政已全面推行。
百姓分得了田地,欢欣鼓舞。
豪强得了厚利,盆满钵满。”
“官府收回了土地,虽然失去了5成盐利损失巨大,但是百姓有田,粮税丰厚,百姓富足则商贸也兴旺,府库充盈,政令通达。”
“一举三得!”
刘景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还成立了商曹,提拔商贾之子甄俨为商曹令,统管郡内商业,打破士农工商的阶级壁垒。”
“在我刘景治下,用人,不看出身,只看才能!”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常山郡得到了验证!”
“先生现在还觉得,我是在空口说白话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田丰的心湖里,激起千层浪花!
田丰彻底呆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刘景会如何回答,却唯独没有想到,对方不是在辩解,不是在许诺。
而是在陈述一个已经完成的事实!
他以为刘景只是有个疯狂的想法。
没想到,这个疯子,已经把想法变成了现实!
并且,还成功了!
以盐换地,分化拉拢豪强。
提拔商贾,打破阶级固化。
这两件事,任何一件拿出来,都足以震动天下!
可刘景,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做成了!
这是何等的手腕!
何等的魄力!
田丰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看透了朝廷的腐朽,看透了世家的贪婪,所以他选择归隐,选择逃避。
因为他觉得,这个天下,已经烂到了根子里,无药可救了。
可现在,一个年轻人,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不是无药可救!
只是他们开的药方,不够猛!
不够狠!
田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那颗早已沉寂如死水的心,在这一刻,竟然重新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看着刘景,眼神中的审视、怀疑、警惕,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一种……看到了希望的颤栗!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田丰突然仰天大笑,笑声苍凉而悲怆,却又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
好一个以利换地!
好一个不问出身!”
他猛地收住笑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景,亮得惊人。
“刘景!
刘明远!”
“你这是要将这大汉四百年来的规矩,全都掀了啊!”
他的声音里,再无半分讥讽,只剩下无尽的感慨与震撼!
刘景迎着他的目光,神情坦然。
“不破不立。”
“旧的规矩,已经让这天下民不聊生,催生了百万黄巾。”
“若不立新规,这天下,迟早要分崩离析,化为焦土!”
“到那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谓的士族豪强,也不过是覆巢之下的完卵罢了!”
田丰身躯一震,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挺直的背脊,在这一刻,微微有些佝偻。
他朝着刘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那敞开的大门,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
“府外风大,并非待客之道。”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将军若不嫌我这寒舍简陋,还请入内一叙。”
此言一出,沮授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成了!
主公,真的降伏了这头桀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