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肯定刘景有功,但功劳可能没那么大。
然后又强调刘景太年轻,地位太高,再赏下去就要威胁皇权了。
其目的,昭然若揭。
就是要打压刘景,阻止这个不属于他们士族集团的政治新星,继续扩张势力!
“放屁!”
一声粗鲁的怒骂,炸响在金殿之上。
大将军何进气得满脸涨红,指着袁隗的鼻子就骂。
“袁隗老儿!
你安敢在此胡言乱语!”
“军报之上,州府、郡守、联名画押,更有鲜卑使者称臣纳贡的人证在此,岂容你空口白牙地污蔑!”
何进是真的怒了。
否定刘景的功劳,不就是在打他何进的脸吗?
“莫非在袁太傅眼中,我大汉将士在边关流的血,还比不上你几句风凉话?”
袁隗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强撑着。
“大将军此言差矣,老夫只是就事论事,为江山社稷着想。”
“你……”
何进气得就要上前理论。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比何进的怒骂更加刺耳。
“哟,袁太傅真是好一个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张让扭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走了出来。
他斜睨着袁隗,阴阳怪气地说道:
“咱家就想问问,镇北将军在并州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这些心怀社稷的大人们,在洛阳做了什么?”
“是在自家府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还是在算计着,怎么给自家的门生故吏,再谋个好差事?”
这番话,又毒又狠,直接把袁氏集团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袁隗气得浑身抖,指着张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你这阉竖!
安敢构陷朝廷命官!”
“构陷?”
张让尖声冷笑。
“咱家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们这些士族,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看到别人立了功,就眼红,就嫉妒,就要跳出来踩上一脚!”
“无耻之尤!”
“嫉贤妒能!”
金殿之上,上演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代表着外戚势力的大将军何进,与代表着宦官势力的中常侍张让,竟然为了刘景,联起手来,共同对抗盘根错节的袁氏士族集团。
三方势力,吵作一团,整个朝堂乱得像个菜市场。
“够了!”
龙椅上,汉灵帝被吵得头疼欲裂,猛地一拍龙案。
“都给朕闭嘴!”
他受够了这些党同伐异的破事。
他不想管什么士族、外戚、宦官的争斗。
他只知道,刘景是他的皇侄,是他刘家的血脉。
关键是刘家的血脉,他用着放心!
刘景给他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让他扬眉吐气!
这就够了!
灵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下方众人,最后定格在袁隗身上。
“功必赏,过必罚!
这是我大汉立国以来的规矩,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朕的皇侄为国征战,九死一生,换来北疆安宁。
如此天大的功劳,岂能因为你们几句猜忌,就轻易抹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传朕旨意!”
汉灵帝深吸一口气,朗声宣布:
“宣镇北将军、元乡侯刘景,即刻返回京师!”
“朕,要当面封赏!”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为我大汉流血牺牲的功臣,会得到何等荣耀的奖赏!”
一言既出,尘埃落定。
袁隗等人脸色惨白,颓然退下。
何进与张让则是满脸喜色,躬身领命。
一道加盖了玉玺的圣旨,被天使捧着,火送出洛阳,朝着遥远的并州雁门郡飞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