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功啊?”
话音刚落。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响彻大殿。
太傅袁隗手持玉圭,昂然出列。
“启奏陛下!”
“平定冀州黄巾,功必属皇甫嵩将军!”
袁隗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皇甫将军亲率大军,于广宗城下,正面击溃黄巾主力,此乃堂堂正正的王师之战,国之柱石所为!”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刘景。
“至于常山太守刘景……”
“不过是趁着黄巾主力被歼,军心涣散之际,侥幸袭取了下曲阳。”
“其收降的三十万众,更是些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乌合之众,战力堪忧,反为累赘!”
“如此侥幸之功,岂能与皇甫将军的盖世奇功,相提并论!”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又充满了偏袒与打压。
殿内不少士族出身的官员,纷纷点头附和。
“袁太傅所言极是!”
“没错,剿贼当论主次,皇甫将军方是主功!”
张让站在灵帝身侧,听到这里,一张老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向前一步,尖锐的声音如同夜枭啼叫,刺破了朝堂的附和之声。
“咱家看,袁太傅是老眼昏花了吧!”
“哼!”
张让毫不客气地冷哼。
“皇甫将军大军围城数月,进展缓慢,耗费钱粮无数,这是事实吧?”
“而刘景太守呢?未用中央军一兵一卒!
一钱一粮!”
“他凭一郡之兵,先阵斩张梁,再夜夺下曲阳,手刃贼张宝!”
“更是以仁义之举,收降三十万流民,为我大汉保存了元气,化解了天大的隐患!”
“如此不世奇功,到了袁太傅嘴里,怎么就成了侥幸二字?”
“咱家倒要问问,这天下,谁能有这般好运气,也去侥幸一个给咱家看看!”
张让一番话,如同连珠炮,怼得袁隗脸色阵青阵白。
“你……你这阉竖!
强词夺理!”
“老夫说的是朝廷法度,论的是军功大小,你懂个什么!”
“够了!”
龙椅之上,汉灵帝不耐烦地一拍扶手。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是要让这两派人,像狗一样互相撕咬,他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但现在,戏看得差不多了。
“宣皇甫嵩、刘景上殿!”
随着内侍的传唤,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大殿中央。
汉灵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皇甫嵩的身上。
“义真,朕问你。”
“你认为,这平定冀州之战,谁是功?”
皇甫嵩戎马一生,性情刚直,他深吸一口气,躬身抱拳。
“启奏陛下!”
“臣与刘景太守,皆为陛下平贼,不敢言功。”
“然,臣于广宗正面决战,歼敌十数万,鏖战月余,方才克定全功。
若论主次,臣当为主功。”
他的话语不卑不亢,透着一代名将的骄傲与自负。
在他看来,这就是事实。
殿内众人纷纷点头,连张让都一时语塞。
因为皇甫嵩说的,的确是实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刘景的身上。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要如何为自己辩驳。
是要与成名已久的将军当庭争功吗?
然而。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幕生了。
刘景,动了。
他没有开口,而是猛地撩起战袍前摆。
“扑通!”
一声闷响!
在金銮殿那光洁如镜的地砖上,显得格外清晰!
刘景,双膝跪地!
他挺直了脊梁,对着龙椅上的皇帝,声若洪钟地喊道:
“陛下!”
“臣,万万不敢与皇甫将军争功!”
这一跪,这一嗓子,让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
袁隗瞪大了眼睛,张让张大了嘴巴,就连高坐龙椅的汉灵帝,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刘景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愕,继续朗声道:
“此战能够功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