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们懂不懂!”
“我们只有死战到底,才有可能拼出一条活路!”
赵宏却倔强地挺直了脖子,毫不退让地迎着张宝的目光。
“将军!
您是脑,是朝廷必杀之人,朝廷自然不容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悲愤。
“可我们呢?!”
“我们麾下这数万兄弟,还有城里那十多万教众,他们是无辜的啊!”
“他们跟着大贤良师,只是想吃饱饭,想活下去!
他们有什么错?!”
“刘景将军能给广宗的兄弟们活路,就一定能给我们活路!”
“我们不能为了您一个人的前程,就拉着这十几万人都跟着陪葬啊!”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帐内其余的十多名将校,身体皆是一震。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那原本死寂的灰败,渐渐被一抹叫做“求生”
的渴望所取代。
对啊!
将军是将军,我们是我们!
将军投降是死,我们投降,或许能活!
几名将校对视一眼,竟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附和。
“是啊将军!
赵将军说的有道理!”
“刘景仁义,我们愿意归降!”
“求将军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看到众将的反应,张宝彻底疯了。
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被这群他曾经视作左膀右臂的下属,彻彻底底地背叛了!
这是逼宫!
他们这是在逼着自己去死!
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如同火山般从他胸中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他最后一丁点理智。
“好……好啊!”
张宝怒极反笑,面容扭曲。
“你们……你们都想让我死!”
“赵宏!
你这个老匹夫!
是你带的头!
是你敢动摇军心!”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你想害死我!
我先杀了你!”
话音未落,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
张宝竟一个箭步猛冲上前!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得令人心悸。
赵宏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胸膛。
鲜血,顺着剑锋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前的衣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血沫,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一剑毙命!
整个大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血腥无比的一幕给吓傻了。
张宝提着那把仍在滴血的长剑,猩红的眼睛如同恶鬼,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每一名将校。
他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谁还敢言降!”
“扑通!
扑通!”
剩下的将校们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一个个把头埋得更深,身体抖如筛糠。
“将军息怒!
我等不敢!”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决不投降!”
看着这群被吓破了胆的下属,张宝这才满意地喘着粗气。
然而,他没有看到。
在那些低垂的头颅下,一双双眼睛里,原本的恐惧正在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寒心,和滔天的怒火!
他们看清了。
彻底看清了!
这个他们曾经敬若神明的地公将军,已经疯了!
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的命!
为了他自己能活,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追随多年的老兄弟!
牙将严政,低着头,跪在人群之中。
他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渗出了血迹。
赵宏,是他的同乡,也是带他入伍的恩人。
此刻,恩人的尸体就倒在不远处,尚有余温。
一股决绝的杀意,在他的眼中,疯狂滋生。
当夜。
月黑风高。
城西,一处被战火焚毁的废弃民宅内,十几道黑影,鬼鬼祟祟地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