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战场。
“传令下去,滚石擂木,优先砸击敌军集结处,不要浪费。”
“医护兵,将伤员立刻带下去,不要耽搁。”
“后勤队,再运五百捆箭矢上城墙!”
一道道命令,清晰而高效地传达下去。
城墙上的守军和民夫,在他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防御。
箭矢、滚石、沸水,源源不断地从城头倾泻而下。
整个卢奴城,就像一台巨大的战争机器,冷酷而高效地运转着,将所有来犯之敌,碾得粉碎。
中军高台。
褚燕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都在滴血。
那不是数字,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是跟着他们从黑山里出来的兄弟!
现在,他们却像草芥一样,被毫无意义地消耗在这座坚城之下。
“张帅!
不能再打了!”
褚燕的嘴唇都在哆嗦,他再次冲到张牛角身边,苦苦哀求。
“我们已经死了快两万人了!
城墙的边都没摸到啊!”
“再这么下去,不等粮草耗尽,兄弟们的心就先散了!
我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的!”
“这是个陷阱!
刘景就是想让我们把命都填在这里!”
张牛角猛地转过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褚燕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头领都噤若寒蝉。
“你他娘的懂个屁!”
张牛角指着远处的城墙,双目赤红,状若疯虎。
“你看不到吗?他们的箭雨已经稀疏了!
他们的滚石也快没了!”
“他刘景城里才多少人?三千!
就算加上民夫,能有多少力气?”
“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再加一把劲,卢奴就是我们的!
中山就是我们的!”
“谁敢再言撤退,动摇军心,这就是下场!”
他拔出腰刀,狠狠地砍在身旁的旗杆上。
“咔嚓!”
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断。
褚燕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张牛角。
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他疯了。
张帅已经彻底疯了。
然而,攻势还在继续。
只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黑山军的攻势,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士兵们麻木地往前走,被后面的督战队推搡着,拥挤着。
他们的眼中,没有了昨日的疯狂和渴望,只剩下麻木和恐惧。
“俺不想死……”
“娘……俺想回家……”
低低的啜泣声,在队伍中蔓延。
终于,有人崩溃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扔掉手里的破木盾,转身就往后跑。
“噗嗤!”
还没跑出两步,督战队头目手中的长刀,就毫不留情地劈开了他的后背。
这血腥的一幕,暂时镇住了其他人的异动。
但恐慌和绝望的种子,已经彻底在八万大军的心中生根芽。
城楼上,刘景敏锐地捕捉到了敌军的变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传令神臂弩营,改为三段轮射,放慢射击频率。”
“告诉兄弟们,节省体力,陪他们慢慢玩。”
命令下达,城头的箭雨果然变得稀疏起来。
但这稀疏的箭雨,却带给了城下黑山军更大的心理压力。
每一次“嗡”
的弦响,都像死神的点名。
你不知道下一支箭会落在哪里,会带走谁的性命。
这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折磨,比直接被箭雨覆盖,更加恐怖。
刘景的目光,越过战场,投向了城内。
在那里的校场上,关羽、张飞、赵云率领的千余骑兵,早已披坚执锐,战马也喂饱了草料,正在安静地待命。
那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他要等到黑山军的士气和体力,都消耗到极致的时候,再放出这头猛虎,给他们致命一击!
一天的攻城,再次以黑山军的惨败告终。
黄昏时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
城下的黑山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
他们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