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烛火跳动,映照着刘景平静的面庞。
贾诩推门而入,脚步带着几分急促,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主公!”
“鱼,已经上钩了。”
“而且,冯循那条大鱼,也准备亲自下场了。”
他将那截小小的竹管递上。
刘景接过,从中抽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展开,目光在上面一扫而过。
郡守亲临。
好大的阵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似乎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松开手,纸条飘然落下,坠入烛火之中,瞬间卷曲、变黑,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
整个过程,刘景的眼神都没有半分波动。
这份镇定,让一向沉稳的贾诩,心中都生出无限的敬佩。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主公的胆识与气度,远非常人能及。
“审!
一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刘景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要知道冯循的底牌,他想干什么,他敢干什么。”
“喏!”
贾诩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
县衙的暗牢里,阴冷潮湿。
被擒的“商人”
头目被牢牢地捆在木桩上,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布衣的文士。
“别白费力气了。”
“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老子就是骨头硬!
命硬!
学不来弯腰!”
贾诩搬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在和老友叙旧。
“不说?可以。”
贾:“不用动刑。
给他看看这个。”
一名黑衣人将一个包裹扔在“商人”
面前,包裹散开,里面是几支带着暗号的竹管,还有一封写给郡守,但尚未送出的密信。
“商人”
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都是他和其他探子的联络信物,甚至有他准备上报的初步情报!
“你的手下,已经都招了。”
贾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商人”
的心头。
“他们说,是你指挥不力,是你判断失误,才导致全军覆没。”
“你……”
“商人”
脸色涨红,想要辩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诩继续微笑着,话语却愈冰冷。
“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会派人,把你‘英勇’潜入元氏,却被刘县令轻松识破。”
“属下尽数被擒,自己也沦为阶下囚的‘功绩’,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诉冯循郡守。”
“你说,一个把事情办得如此拙劣,还把郡守府的脸都丢尽的棋子,冯循大人,会怎么处置你呢?”
贾诩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是把你全家老小,都从常山郡的户籍上抹去,还是……让你在世上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商人”
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贾诩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冯循那样好大喜功、心胸狭窄的人,绝对容不下一个失败者!
他完了!
彻底完了!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说……我全说……”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郡守大人,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刘景!
他觉得元氏县太过富庶,富得……诡异!”
“他怀疑刘景私吞了赋税,甚至……甚至在私造兵器,意图不轨!”
“他这次来,就是要亲自来揭开元氏县的‘面纱’!
找到任何一个可以定罪的把柄。”
“然后……然后将整个元氏,一口吞下!”
……
再次回到书房,贾诩将审讯的结果,详细地向刘景作了汇报。
刘景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出“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