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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留在洛阳当个郎官,还是想去哪个富庶大郡当个属官?”
“只要价钱合适,咱家都能给你办了。”
他一副“天下官职尽在我手”
的架势,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交易意味。
气氛,终于进入了正题。
刘景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
“不瞒常侍大人,学生……想去地方,当个县令。”
此言一出,张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县令?”
张让的语调变得有些古怪。
“咱家没听错吧?你一个太学甲科第一的红人。”
“放着京城的清贵官职不要,放着富庶大郡的肥缺不要,要去当一个又苦又累的县令?”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景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诚恳至极的表情。
“常侍大人明鉴。”
“学生并非不知好歹,只是学生以为,万丈高楼平地起。”
“想要真正为陛下分忧,为大汉出力,就必须从最基层做起,体察民情,积累经验。”
“只有真正了解了百姓的疾苦,将来才能成为社稷的栋梁。”
“为大汉的中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仿佛他不是来买官,而是来请命为国效力。
张让听完,愣住了。
他盯着刘景看了半晌,眼神中的疑惑,渐渐化为了一抹奇异的赞赏。
“好!
说得好!”
张让抚掌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依旧尖锐刺耳。
“咱家在宫里见多了那些只图虚名的伪君子,像你这样有远见的年轻人,倒是不多见。”
他似乎是相信了刘景的说辞。
“既然你有这份心,咱家就成全你。”
张让伸出两根手指。
“正好,眼下有两个县令的空缺。”
“一个是南阳郡的穰县。
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富庶之地,油水丰厚得很。”
“另一个,是常山国的元氏县。
地方倒是不小,就是普普通通,没什么油水。”
他看着刘景,笑呵呵地说道。
“咱家给你指条明路,去穰县。
不出三年,你送咱家这套琉璃器的钱,就能翻着倍地赚回来。”
刘景表面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脑子却在飞运转。
南阳穰县?
开什么玩笑!
南阳郡是天下豪强最多的地方,袁家、黄家……盘根错节。
自己一个外人去了,不被那些地头蛇生吞活剥了才怪。
而常山元氏县……
刘景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元氏县!
他记得很清楚,元氏县是常山国下面积最大的县。
耕地广阔,境内有山有水,人口过十万。
最关键的是,那里的豪强势力相对弱小,便于掌控。
而且,常山国……真定县……
那个未来威震天下的白马将军赵云,不就是常山真定人吗!
元氏县与真定县,近在咫尺!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龙兴之地!
一个完美的根基!
“多谢常侍大人指点。”
刘景抬起头,眼神无比坚定。
“学生,选择元氏县。”
“什么?”
张让再次愣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想不通,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放弃一盘珍馐美味,去啃一块又干又硬的窝头?
张让的眼中闪过浓浓的狐疑,但他终究是个只认钱的主。
既然对方自己选了,他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行吧,人各有志。”
张让撇了撇嘴,有些意兴阑珊。
“元氏县令,市价四百金。
看在你小子会做人,又是范升门生的份上,咱家给你打个折,三百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招牌式的、阴恻恻的笑容。
“你要是手头紧,咱家还可以让你分期付。
先交一百金,剩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