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见到来人,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惊喜。
他赶忙拉开大门,热情地迎了上去。
“范博士,您怎么来了!
快,快请进!”
范升对着刘景深深一揖,言辞恳切。
“刘公子,老夫叨扰了。”
刘景连忙扶住他,将他请进院内。
“博士说哪里话,您是贵客,快请上座!”
院子里,高顺还保持着埋头啃羊腿的姿势。
看到这文质彬彬的范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嘴里塞满了肉,呜呜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
貂蝉则机敏地停下添菜的动作,转身回屋里准备沏茶。
范升的目光扫过院中那盆热气腾腾的羊肉和狼吞虎咽的高顺。
非但没有嫌弃,眼中反而多了几分暖意。
这充满烟火气的热闹场景,远比那些世家大族里的虚伪客套要真实得多。
他被刘景引到堂屋坐下,貂蝉很快便端上了清香的茶水。
范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儒袍,郑重地对着刘景拱手。
“刘公子,前些时日多亏你仗义出手,老夫才能脱险。”
“只因朝中有些公务缠身,今日才得空前来,专程拜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真诚。
刘景摆了摆手,客气道。
“博士言重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范升却摇了摇头,叹道。
“若不是公子将我拉住,我早就被惊马撞死。
更不会在此时和公子寒暄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刘景身上,带着审视与好奇。
“老夫观公子谈吐不凡,气度沉稳,不知是何方人士?”
刘景坦然答道。
“晚辈乃太原晋阳人,原代王刘参之后。”
“哦?”
范升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竟是宗室之后!
失敬失敬!”
虽然刘氏宗亲之后烂大街了。
但提起汉室宗亲这个身份,别人还是得稍微尊重一些的。
范升的态度愈郑重了些。
刘景抓住机会,顺势躬身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晚辈虽出身宗室,奈何家道早已败落,空有一腔热血。”
“如今在洛阳城小有营生,却也时常感叹自己学识浅薄。”
“晚辈渴望学习文墨,通晓经义,日后若有机会,也想为朝廷、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身份,又展露了抱负。
主要是需要抓住这个入仕门槛的机会。
虽然此时卖官鬻爵严重,但是没有任何身份连买的门路都没有。
东汉末年想要买官,必须得有孝廉的身份。
所谓孝廉也就是每年各个州郡会有一两个或者两三个举孝廉的名额,也就是孝道的人。
但是基本上都会被世家豪强所垄断,而且所谓的孝道包装也是包装的世家豪强的故事。
就像孔融让梨的故事,孔融也就是后来的青州刺史。
让个梨都能广为流传。
普通百姓卖身葬父,卖身救母的故事多的多了也没见普通百姓能被举孝廉。
其次进入太学院,有太学院学生身份也可以入仕当官。
范升静静地听着,眼神中的欣赏之色愈浓厚。
他点了点头,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陈旧布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卷用细绳捆扎好的竹简,以及一套崭新的笔墨砚台。
“老夫身无长物,唯有这些书籍尚算珍贵。”
他将东西郑重地推到刘景面前。
“公子有此雄心,老夫深感佩服。”
“这几卷《论语》、《孝经》的注疏,以及这套笔墨,便赠予公子,望能对公子有所助益。”
“在老夫看来,这比任何金银俗物,都更能表达老夫的谢意。”
刘景看着眼前的竹简和文房四宝,心头一热。
这在后世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纸张尚未普及、书籍全靠手抄的东汉,这绝对是一份厚礼!
而且这可是范升这位大博士亲自的注疏,何其珍贵啊!
刘景没有推辞,郑重地接过礼物,然后再次对范升深深一拜。
“多谢范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