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竟然把它给烧了!
这是何等的胆魄!又是何等的……愚蠢?
武则天靠在椅背上,双眼微微眯起,像一只正在审视猎物的雌豹。她盯着陆羽,许久没有说话。
那本账册的存在,她自然知道。那也是她放任冯德这条恶犬,为太平聚敛财富、联络朝臣的证明。
她本以为,陆羽会拿这本账册来做文章,或是私下献给自己,作为他忠诚的投名状。
却万万没想到,他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
这等于亲手放弃了拿捏太平,甚至要挟自己的最大把柄。
“你把它烧了?”武则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陆羽答得斩钉截铁,“臣以为,公主殿下乃金枝玉叶,其清誉重于泰山。些许陈年烂账,不足以污了殿下的名声,更不该因此,让天后您费心劳神。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自己烧毁账册的行为,又把自己摆在了“为皇室声誉着想”的道德高地上,顺带还拍了武则天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
武则天忽然笑了。
她笑得很高兴,凤目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好一个‘干干净净’!”她点了点头,“陆羽,你很好。比朕想象的,还要好。”
她站起身,踱步走到陆羽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的珍品。
“你没有让朕失望。太平那丫头,性子太傲,是该有你这样的人,好好磨一磨她的棱角。”
这便是,肯定了他的所有行为。
陆羽心中微定,知道自己赌对了。
“谢娘娘谬赞。为娘娘分忧,是臣的本分。”
“好一个本分。”武则天停在他面前,忽然话锋一转,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她凑近一步,死死地盯着陆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那本账册,你虽然烧了。可上面的名字,你……都记下了吗?”
